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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經有些惡意的想,那又怎麼樣呢?他只不過是損失一個專案,但是恆豐付出的代價不易於自斷雙臂,在天利和寶盛兩個巨無霸之間求存,未來的日子也照樣辛苦得很,指不定哪一天就整個被拆吞入腹吃得乾乾淨淨。
這件事裡面,佔了最大便宜的居然是隻知道拍馬屁當走狗的葉甚蒙。陳經斜眼瞟著對方,他就是想不通,為什麼是葉甚蒙佔了好處?雖然傅寒的所有規劃和提議都有足夠的條件支撐,讓人沒有反駁的餘地,但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這是一種處處算計好的偏袒。
偏袒葉甚蒙這隻狗。
為什麼?對方何德何能?
爬床嗎?陳經又使勁看了一眼葉特助,就那乾巴巴的模樣?
葉特助被陳經的眼神刺到了,對方就像一條蛇一樣毒辣,好像恨不得要把他剜心刻骨,從裡到外撕得稀巴爛。他覺得他分明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好嘞,這次的黑鍋又得是他來背了。他就是傅總身邊的垃圾桶,什麼爛貨色不要的東西都往他這裡扔,比如像陳經這樣的,不敢對傅寒發脾氣,就衝著他來了。
這個專案連他都沒反應過來就突然落到他腦袋上了,他都已經做好了丟失的準備,結果卻大變化,這種變化太突然不是用高興不高興可以概括的,因為要面對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眼下陳經的怒意。
陳經對他發怒說實話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也只是個局外人,傅寒這樣安排必然有傅寒的考量,這個考量裡面絕對不包括他。可惜,兩個站在不同立場的人是絕對不會諒解對方的難處的,因為對方的難處就是自己的好處,誰會讓出自己的好處去體諒對方的難處呢?
因而,陳經對他發怒雖然是沒有道理的,但也是不需要道理的。這是人的複雜,也是社會的複雜。
R國資訊專案最終的分配方案還是下來了,寶盛方面以葉特助為全域性統籌負責,供應商方面自然是恆豐佔了超過半數的分專案包。而下午三點正,果然跳出了天利集團全資收購那家醜聞投資公司的新聞。
葉特助看了新聞,還是沒忍住,猶豫了一會兒就往傅總辦公室跑過去。
“傅總,天利這動作有點突然啊。好好的怎麼就想到收購恆豐的這間投資公司了呢?”
“有利可圖的事情為什麼不做?”
“我看陳特助那邊不是很信服啊。”葉特助笑了笑,他心裡其實有點擔心,陳經是個爭強好勝的人,這次估計刺激得不輕,傅寒明面上有理有據,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麼一出基本代表著陳經喪失了傅寒那裡的信任,不然事情不會這樣發展,原來也許是公平競爭,現在就是挑明瞭要捧恆豐的節奏。
陳經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前途做其他考慮。
以傅總的性格,如果要放棄陳經,又顯得太過溫和,留了餘地,可是如果不想放棄陳經,又做得太傷人心。這樣做只會給陳經全身而退的機會和出路,說不定最後還要被反水。
所謂斬草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葉特助覺得陳經就是很快要倒的牆頭草。並且傅寒這次不合常理的舉動也讓他有點不安,總覺得這裡面還藏這些什麼,他卻看不透。
傅總敲了敲筆桿子,若有所思的看著葉特助,突然往前湊了湊,“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葉特助連連搖頭,笑容又深了些,他哪裡敢。“傅總,我這不高興還來不及嗎?R國專案多少人想要啊。”
“是嗎?”傅寒拿筆桿碰了碰葉特助的臉,微微一笑,“那你是在關心我?”
葉特助睫毛一扇一扇的,咬嚼肌突突的顫,像是嚼了太久的口香糖酸得要命。他倒是沒臉紅,他連臉紅都忘記了。
傅寒不常笑,但是每次笑都讓他心魂不定。
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總覺得傅寒在耍他,又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那隻筆桿順著臉頰滑到他的嘴唇上,“你算是在關心我嗎?葉特助。”
葉甚蒙兔子一樣跳起來,連椅子都沒來得及推開,屁滾尿流的往外跑,“傅總,我尿急。”
他逃了,他從來沒覺得傅寒有那麼危險。
他裝作完全忽略傅寒之前那句毫無誠意的我喜歡你,可是根本就做不到,傅寒的撩撥更進一步,他就無數次的會想起來。他本來行走在黑暗的山洞,能捕捉到前方的一點明光,並以此為生,現在那點明光突然就變大了,變亮了,照得他雙瞳裡一片白茫茫,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路在哪裡?目標在哪裡?未來在哪裡?他都看不見,只有那片白茫茫刺得他眼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