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看不見的地方崩壞了。

街上的人開始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經過的地方時常有人在竊竊私語。

讓吳肖意識到不對的，是那家麵館。

麵館老闆手藝好，每天都客似雲來。

可是那天，吳肖點的面遲遲不來，看著老闆給後來的人都上了面，他忍不住質問。

“沒看到人那麼多啊，等等唄。”穿著黑色圍裙，脖子粗的麵館老闆看都沒看他一眼。

“可是比我晚來的都吃上了。”

麵館老闆臉上的表情吳肖一直都忘不掉。

“能讓你進來坐都不錯了，我還怕你弄髒我的碗呢。不吃就趕緊滾。”

弄髒？

麵館裡的客人都忍不住朝他看來幾眼，然後開始說話。

落在身上的眼光就好像是有螞蟻爬在身上，渾身的不自在，吳肖抓起書包就要離開。

離開前他聽到了客人們口中的話。

“喜歡男人。”

“好變態啊。”

“聽說同性戀都是有病的……”

麵館老闆大聲在對夥計說話：“以後別讓那人進來啊！吃一頓就得扔一個碗，賠錢！”

麵館裡響起一陣輕笑。

吳肖在門口調轉了頭，就著最近一桌，抬手把桌子掀了。

這桌的客人臉上還定格著笑臉。

吳肖把桌子掀了後，還把店裡的夥計給揍了。他就跑出麵館，老闆和夥計追了一路，沒追上，罵罵咧咧的回去了。

他是個沒家人的孩子。回到家後沒有人會罵他。

向陽的伯母是個長舌婦，吳肖一直都知道。

或許她沒有想到，在這個巴掌大的小鎮裡，每個人多一句，就變成了口口相傳。

吳肖被老師找去談了話，他沒有父母，告狀最多也就告到老師那裡。

他開始被班裡的人排擠，一直玩得好的朋友也迫於壓力無視他。

走在路上會被小學生扔石頭，在他回頭的時候一鬨而散。

有時呆在家裡的時候會聽到向陽家裡吵架的聲音。

向陽伯母尖細的聲音很好辨認，他在罵向陽噁心，心裡變態，讓他迷途知返。

一直到深夜的時候，向陽才會偷偷的爬到吳肖的房間裡。

給他上藥，給他安慰。

兩個人相擁著入眠，天微亮的時候向陽就會回去。

當訊息傳到了吳肖媽媽的耳朵裡時，讓一切都惡化了。

吳肖媽媽強硬的幫吳肖轉了學。

那是正是在高三關鍵的時候，因為周圍人給予的壓力，也因為吳肖不想向陽分心，最後也就跟著母親走了。

吳肖的媽媽終於露出了他的強硬，她斷掉了吳肖和那座小鎮的所有資訊，吳肖也是在好幾個月以後才發現她把向陽寄過來的信全燒了。

吳肖瞞著母親和向陽用信一直聯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向陽的信一直沒有來，於是吳肖寄給了向陽一封信。

吳肖把向陽約在了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公園，他揹著母親偷偷的上了回小鎮的車。

幾個月後終於得到回信的向陽那天高興的出門了。

吳肖到達公園的時候沒有看到向陽。

湖邊圍著一群人，警察給向陽蓋上了白布。

被救上了的兩個小孩披著毛毯，旁邊母親在安慰著。

向陽就這樣，一身雪白的躺在那裡，無人問津。

如果我沒有把他叫出來的好了。

救了兩個溺水的孩子後，向陽沉入了湖底。

因為這個，曾一度在他背後惡言惡語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吳肖已經不大記得那時候的記憶。

他只記得當時他在房間裡嘶喊著，能夠感覺到聲帶的撕裂，喉嚨裡的猩紅。

母親還有他那不願意承認的繼父慌亂的把他綁在了床上，嘴裡塞著破布。

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

他等待著不可能的回信，而我在等待著不會回來的人。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被綁在床上，由於他的不配合，母親也不熱衷於給他吃飯。

當決定給他動綁活動的時候他已經瘦成了一把骨頭。

母親收走了房間裡的利器，每天都緊緊鎖著門。

吳肖每日每夜都在看著那封信，他把信藏在了床底害怕母親會發現。

那封信最後還是被母親發現，然後燒掉了，就像之前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