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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大叔，我名片上有我的聯絡方式，你把你的號碼告訴我吧……”陳滔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始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欠吶！還是頭腦少跟筋，真不知道這麼大個公司他是怎麼打理的。

解決了聯絡方式問題之後，謝城不願多留，剛才送貨的電動車還停在陳滔公司那幢寫字樓樓下，不遠。他步行過去取，又被這死皮賴臉的家夥跟了過來。

“嘿嘿，咱們同路，我去取車……”

謝城瞟了他一眼，沒多話。氣氛重新歸為一種“這才是正常狀況”的詭異沈默中。

回了自家，謝城覺得自己的心還是出了奇地不平靜，真是難得。饒是脾氣再好，也會被那小子氣得沒完沒了。自打親人們去世了之後，真的很少有情況能“撥動”他靜如死水的心絃。不過這種撥動，還是不要來的微妙。

臭汗一身，洗澡睡覺，他的生活就是那麼平靜。

還未入眠，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是陳滔來的簡訊。

“大叔，上網沒，留個網上聯絡的方式。”

謝城白了手機一眼，他是老古板，他是和社會脫節的人總行了吧。家裡一週轉下來，你絕對找不到電腦這玩意兒。謝城覺得，那東西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浪費金錢的產物，兩破小孩沒事在晚上噁心來噁心去的，就是一個晚上，他才沒這個時間沒這個金錢沒這個能力去瞎掰活著玩意兒呢。好在他這個人本就是個不知無聊的人，再平淡的生活也是過唄，得多且過，誰還不都是兩腿一蹬，直上西天。

不過，挺少收簡訊也挺少回簡訊的謝城終是回了一條：我沒有電腦，什麼事？

當然，城市的那頭，陳滔再收到簡訊之後呆愣了一秒，訕訕笑道，這年代還真有生活在原始部落裡的人。那天晚上，去大叔一室一廳的小居室裡做客，他也沒仔細看這具不具有真實性，只光顧著慪氣和事物上了。他只好“鎩羽而歸”：也沒事，大叔我們以後有事聯絡。

之後謝城就再也沒有回簡訊。

不過說到底，謝城還真是個與世隔絕的人。就連手機用的套餐也是中國移動的最低收費，6元每月的月租費，其他什麼包月阿套餐阿，通通沒弄，就連最基本的免接聽也沒辦。他自認為移動公司也不是好主，那些花裡胡哨的套餐阿包月阿，全是唬唬那些學生的。一晚上就可以打掉百來塊的電話。再不就是爭對那些公司小白領的，每天和老黃牛一樣累死累活，除了錢賺得比他們多，生活質量高點，其實某些方面還比不上他們呢！

幾天以來，陳滔都沒有來電，這當然送了謝城一口氣。怕再被那小子氣到內傷，這幾天他工作走心不在焉的。好在，惡魔應該是個半吊子，興趣來了，樂得很，興趣走了，誰還管你這個八杆子打不倒的人啊！

不過陳滔可不是這麼想的。陳滔正在有計劃有步驟地打算怎麼樣把這位大叔拐帶成自家保姆。瞧那手菜做得，就最次的幾樣食材能做的他“舌頭舔鼻子”，手藝真有家的感覺。單憑這手藝看，做家事的能力應該可以被肯定。這樣的男人還真少啊……要是能升格為自家傭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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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4．

陳滔歪著頭打量著他邪惡的想法，眼前的電視劇活像擺設，只有心中的小惡魔在作怪。

想起早兩天遠在美國那位不是很負責任的老媽難得的電話，陳滔更加堅定了他的惡魔想法。父母都是搞科研的，高階知識分子，特別是父親，在生物學領域小有研究，所以這也成就了他這冷漠孤傲的壞脾氣。母親那天國際長途過來說她快退休了，還有半年的樣子，等忙完了這邊回國來看看他。

他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了？

說實話，國外的生活節奏比國內要快的多，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沒什麼人性。高歌退休還得六十五歲，有時候，女人和男人得幹到相同的年齡。算算年級，老媽也差不多，本來生他就晚，是該想想清福的時候了。

不過他倒是寧願老媽不退休的樣子。一向無拘無束（私下）或者說是拘束太緊（公眾？！）的他，才不想自己的生活圈子裡多一個以自己親人的身份來約束自己的媽，他已經過了那種小寶貝的年齡了吧……

罷了罷了，再想下去他定被憋屈死。與其於此，還不如好好面對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