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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騰只喝茶,雙手攏上茶杯,倦怠地說:“空氣有些太冷了。”
這時,尚世琦才注意到,一直筆挺站立著的蕭騰,握著茶杯的手竟然在發抖。
“你……”
“明天又是一長串死亡名單,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尚世琦突然發現,儘管他也征戰商場數十年,但此時竟然無話可說。
終於熬到凌晨,蕭騰開車去了西區陵園,在徐衍的墓碑前處、待了半晌,當時徐衍下葬時,本來他是要來參加葬禮的,但因為那天警署忙得焦頭爛額,除了應付上級,還有對外的記者會,解釋黑社會內鬥那個案子,不過,蕭騰的內心深處知道,他不來參加葬禮的最大原因,是他難以承受徐衍家人痛苦的表情和他們控訴的聲音,間接害死好友的負罪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其實一個人的哀悼更多的是為了消減自己的內疚和傷心,徐衍曾是他在世上最好的朋友,是他引以為豪的對手,也是他的知音和精神支柱,徐衍在他生命中的地位超出了預期,以後也是一個無法被彌補的空缺,直到現在,蕭騰還在反覆回憶起他們相處的細節,這不僅僅是一種懷念和哀悼,有的時候,當你注意到很重要的東西消失之後,恰是你最需要他的時刻。
這就像深夜因為憂愁想邀人一醉方休,以往總會找到那個你最希望出現的人,他也會立即給你理想的回應,但在失去他之後,你陷入極度的悲傷之中,只想一醉解千愁,但你想邀請的人又恰是讓你如此悲傷的人,每次只要想到他再也不會出現,所有的錯誤再也無法挽回,才會讓人越來愈痛苦。
☆、暗殺真相
大約接近九點,蕭騰才抵達警署,之後一直待到晚上,中午去餐廳吃了點東西,其他的時間他再也沒出過警署。
晚上九點時,蕭騰下班去車庫取車,遠遠看見有輛車開了過來,那車在他身畔停下,裡面人搖下車窗,探出頭看著他,是慕英霆。蕭騰看著這個人,面無表情了很久,才開口說:“你來找我?”
“一塊吃飯?”
“你請客?好。”
“坐我的車?”
蕭騰搖了搖手中鑰匙,冷淡地說:“我有車。”
然後倆人驅車,一前一後,開車去了一套別墅。
蕭騰在車上想了一千種理由解釋為什麼慕英霆會找他,但最後卻只得出一個不是答案的結果,這個約,必須去赴。慕英霆是黑社會,是殺人犯,毒梟,軍火販子,是他的敵人,仇人,是武藝上的對手,這些的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蕭騰決定去赴約的理由,他赴約,是因為在這個即將開始的戰局裡,這個約,或許是宣言,或許是戰書,或許是和談,蕭騰都不介意,他唯一需要知道的,是慕英霆先沉不住氣來,透過示弱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而他的示弱一定緣於某種企圖,與其一切保持朦朧,讓未來的戰局不清不楚,他寧願找出謎底。
蕭騰隨慕英霆去的別墅位於郊區,環境清幽,地方偏僻,剛下車時,蕭騰有一瞬間猶豫,他摸了摸腰間的佩槍,溼潤的手心感受到金屬冰冷的觸感,瞬間有些安心。
前方,慕英霆正和一位老人說話,他的神態親切,彷彿對著親人,那老人頭髮斑白,下巴很尖,眉目溫善,他的身材很高大,甚至比慕英霆還要高個半頭,看年紀已經花甲,但神采奕奕。
蕭騰看那倆人說了大約三四分鐘,慕英霆似乎求著老人什麼事,最後,那老人終於點了頭,慕英霆便興奮地向蕭騰招手,模樣有些孩子氣。
後來,蕭騰才知道,這老人早年在道上混,綽號是“無影”,他的刀法出神入化,曾經單挑一百壯漢,刀光劍影之間,毫髮未傷,全身而退。
蕭騰第一次遇見慕英霆,用棒擋下了對方一刀,之後順水推舟,把刀法融入棒法之中,和慕英霆打了個平手,卻沒想到被對方看出了門道,認出他學的更多的也是刀法。
這天晚上,倆人都向那老人討教了幾招,最後才吃了點東西,快深夜時才分開,慕英霆也沒有談任何牽扯到黑道的事,倆人彷彿只是以武會友,普通見面罷了。
幾日之後,上頭突然下了命令,要求徹查上次刀疤強一案,那個案子當時便相當於已經結了,但現在又有人提起,應該是有人向上層施了壓,目標不是九龍會,就是九龍會總當家,現任的堂主慕英霆。
九龍會在深水埗是第一大幫,前一段時間慕英霆上位,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後滅了其他幾個小幫派,其中以西盤的姜佬為首,他行事狠戾,私底下已經積攢了不少仇家,但能搬動這麼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