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南在心裡給自己叫囂的理智找藉口:多看看,說不定就能看膩了,膩了就會煩他,煩了就用不著被此人的外表迷惑了。
陳諾沒注意到顧衛南如飢似渴的視線,他正在隨身帶來的工作日誌上寫東西,偶爾抬頭看一下片子播放的情況。
“你往哪看呢!都開始了。”許守峰拿胳膊肘推了下顧衛南,義正言辭地警告他,“知道你恨隊長,不過也不用這麼赤果果地盯著不放吧?好像個餓了幾天的哈士奇。小心被逮個正著,那你更慘了。”
顧衛南嚥了下口水,剛注意到自己偏離了初衷,他艱難地從陳諾那裡收回視線,這才反應過來找許守峰算賬:“草,那什麼比喻,為什麼我不是餓狼是哈士奇啊?”
許守峰竊笑:“看上去比較二嘛。”
顧衛南那個氣:“好小子你等著,下了課跟你算賬!”
這個時候陳諾站起來了,回頭盯著顧衛南這邊冷冷說:“再不專心,一千個俯臥撐。”
兩個人立刻全神貫注地看影片,心裡都想:看來這次得罪大了,處罰升級了……
資料的開始是軍隊剛準備進攻的時候,鏡頭一直停在指揮部裡,房間牆上就像通常電視裡演的那樣,掛著超大的軍事地圖,上面都用代號標註了需要攻克的地點。漸漸地鏡頭轉到了外面的戰場,幾個身穿迷彩、頭戴鋼盔的戰士正躲在挖好的貓耳洞裡,字幕顯示時間為中午,這個連隊正在準備一次進攻。
隨著晃動不穩的鏡頭,已經有幾個戰士在連長的指揮下向目標高地進發。學員們開始注意到,真實的戰場上完全不像電視上那樣激動人心,更沒有人大喊一聲“衝啊”,所有人就以豹的速度跑過去佔領陣地。由於地面坑窪不平,錄影裡的戰士們握著鋼槍,身上背滿手榴彈,行進速度很慢,流彈隨時都有,每走幾步就要臥倒。
看不到敵人在哪裡,只看到不時有子彈在戰士們身邊射起土花。一個戰士被擊中,旁邊負責緊急救援的衛生兵把他拉到山坳處包紮好傷口,那名戰士就在原地向敵人的方向掃射。鏡頭搖晃到進攻中的另外幾名戰士,有人臉上凝結的血漿幾乎把眼睛糊住,硝煙在前方瀰漫,鏡頭裡幾乎看不清遠處的高地。終於,敵人在進攻下退卻,一名動作敏捷的戰士幾次臥倒躲過彈雨,終於奔進硝煙中,把佈滿彈眼的紅旗插上山頭。
顧衛南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好像自己第一去陳諾的辦公室,他電腦里正在播放的鏡頭,當時他以為只是一部戲。
錄影中已經在介紹另一場戰鬥。激烈的對戰中,鏡頭裡的連長正在指揮戰士帶傷員撤退,自己卻留在最後被彈片擊穿了胸口,他頑強地走了幾步,不支倒地。旁邊的戰友見狀,拼命地背起他走向安全地帶,就在這時,炮彈在他們身邊炸開了。
陳諾向幾個沒有專心觀看的學員掃了一眼,輕聲說:“他們不會在鏡頭外醒來了,因為這不是演戲。”
不知怎麼,這句話讓顧衛南聽了特別難受,他不由想,如果是演戲該多好?資料裡的戰士們看上去都很年輕,有的臉上還帶著濃濃的稚氣,就這樣在戰鬥中永遠付出了生命。
教室裡的氛圍逐漸凝重起來,在資料的最後,當看到活著的戰士們胸前戴著軍功章回到家鄉,再想到埋骨在戰場上的年輕戰士,許多人紅了眼圈。
陳諾關掉投影儀走上講臺,望著坐在下面的年輕面孔,彷彿又恢復了軍訓時的冷酷:“資料大家看完了,真正的戰爭就是這樣的,永遠沒有重來,生命隨時都可能結束。軍訓半個月,你們暗地裡叫我魔鬼,牴觸情緒不小。我只想告訴你們,今天的殘酷訓練,才是對你最大的仁慈。就算是和平時期,作為軍人也不可以放鬆警惕,也許今天和平,明天就被叫去打仗!如果沒有過硬的素質,誰來為你們的生命提供保障?”
教室裡一片靜默,陳諾望著學員們沉默了很久,才說,“今天就到這裡,區隊長整隊回宿舍。”他說完拿起日誌本走出了教室。
三隊學員們這次出奇安靜,大家集合的時候都沒有交頭接耳,直到在宿舍樓前解散,才有人小聲感嘆著交流感想。
顧衛南出神地望著陳諾辦公室的方向,覺得自己似乎對他有了新的認識。他正要跟許守峰說話,忽然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在後面說:“資料看了是挺感動的,倒是隊長挺矯情,不就個軍訓嘛,魔鬼就魔鬼,我還挺喜歡他這麼認真的態度的。不過說這麼大堆煽情的廢話就過火了,都和平多少年了,好像真能打起仗來似得,感覺真假。”
顧衛南聽得氣血上湧,想也沒想就炸了,他猛地回過頭面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