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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如果你要挑戰我的演出,我會用更棒的戲碼讓你哭,就像過去那些人對我做的事一樣。
我接過他給我的名片走了出去,踏著愉快的腳步,上了天橋。手輕輕的、慢慢的將名片撕成碎片,一陣風來,碎片隨著風消失不見,我笑著看碎片消失。
誰要相信你啊,蠢蛋。
第二章
那在我很小的時候牽著手的人,就這樣突然放開了,周遭的笑聲全都安靜下來。
怎麼突然沒聲音?大家都到哪去了?
一陣風吹向我眼前,我閉上眼再張開看,原來只是我多想了,原來他一直都在。
我跑過去他身旁,抱住他、握住他的手。他將我高高舉起來,舉上天際。我望著他的臉,他的笑容讓我放心。
不過,他一直是這樣嗎?我怎麼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大對勁?好像這只是我想象出來的一樣……
想法一出,舉高我的雙手不見了,那個舉起我的男人消失了。眼前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安穩的世界崩壞了,壞成了灰,灰燼飄啊飄,飄蕩在虛無黑色的世界中。然後我掉下去了,沒有著地,就這樣一直、一直的往下墜。
往下墜狠狠的摔下,頭破血流,但還是繼續摔落,無止境的。
我發現我已經長成大人了,手跟腳已經不再是小小的了,已經長大了,當時的男孩已經長大了。
躺在地上,看見一群黑影朝我走來。我動也不能動,血還在流,黑影們從我身上踏過,沒有黑影願意多看我一眼。
被踐踏的我還喘著一口氣,看著遠方小小的亮點。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蹲下來看著狼狽的我。他撥動我的頭髮對著我笑,輕扶著我滿是鮮血的臉說:
就這樣死去吧。
嗯嗯,我知道,我閉上眼睛微笑著,小男孩抱著我,我漸漸失去意識,失去溫度,最後終於變成了空殼。男孩拉開了空殼的拉鍊,走進我的身體,佔有我的身體,最後我張開眼睛,發現我竟然不再疼痛了,就算流再多血也不會在乎。
我很高興,我看著那群黑影。手中有著棍棒,我起勁起來,將他們全都毆得稀巴爛,直到他們消失。看看前方有道門,我轉動門鎖,開啟門後是個光亮的世界,好刺眼的陽光,我討厭那裡,趕緊關上門。
坐在門的下方,我看著屬於我的黑暗,又出現了個男孩在我面前,用那單純的眼神看著我。我討厭那個眼神,像是在期望我什麼。
男孩伸出手想碰觸我,我卻一掌甩開他的手。他見了,默默的收回手,轉身往後走,慢慢的回到那黑暗的地方去。
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感傷,但我想去追時,體內的小男孩又出現了。他抓住我的手,對我搖搖頭,希望我不要走。我停止追尋,小男孩抱住我的大腿對我笑著說:別出去、別出去、別出去……
聲音在黑暗的空間中,無限迴圈著。
◇
「嗚……」
微微的睜眼,模糊的看見我趴在長型的桌子上。桌上有點亂,是我的書桌嗎?不,好像不太對,沒有堆滿書。那是哪裡?我努力的再撐開一點眼,好把事情看清楚,這才發現我趴在廚房的餐桌。
我哪時候睡著,怎麼又會在這裡睡著,我記不得了。起身用散漫的步伐走回我的房間。開啟門那熟識的味道,讓我知道這才是我的空間。屬於我的空間,我並不需要其他地方。
我想起那個叫阿青的年輕警察,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想幫我。不過我倒挺感興趣他會怎樣幫我,可能跟其他輔導員一樣先查我的底吧,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輔導警察了,怎麼進行大概心裡都有個底了。
來啊,來出招吧!阿青,如果你想的話。
◇
「楊赤豪。十月十日生,十七歲,一百七十八公分,六十八公斤。長相成熟、體格結實,非常喜歡笑。有多次和人援助交際的經驗,其中也有犯下搶劫罪和偷竊罪。但奇怪的是,偷竊的金額似乎在犯案不久後就會當面再還給對方。
「在警方問話時,會把主導權轉回自己身上。離題、哈拉、答非所問的讓人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很擅長說謊,似乎對所有輔導警察都說過不同的家庭狀況和人際關係的版本。
「住在離本局不遠的一棟十五年老公寓的三樓304號。相當討厭外人進入他公寓,連人站在他門外都嫌礙眼。個性相當世故,有時卻又非常孩子氣,讓許多輔導員對他十分頭痛。」
穿著套裝的女人坐在阿青面前,念上一大段有關於楊赤豪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