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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但那抽氣聲兒,郭建軍聽得真切。朱大伯也瞥了他一眼,說:“這點蒜薹也不多,咱們頂多一天時間就打完了,你別太拼,這才剛開始,你得有個適應過程。”
朱文軒咧了咧嘴,伸手揉了揉腰桿。
郭建軍眯著眼盯著他的手,眼神火辣的恨不得剁了他那隻爪子。那視線太過灼人,朱文軒抽抽著嘴角看他,眼神跟看個神經病似的,這也吃醋,不就摸了摸,揉了揉麼?一邊想,他又手指開動,揉了幾下。
郭建軍衝著他那隻手飛眼刀子,要不是大伯還在場,指不定就要助人為樂、取而代之了。
打蒜薹真的是個體力活兒,下田基本就是彎腰撅著埋頭苦幹。
朱家蒜苗長得好,根根高過膝蓋,差不多快到朱文軒的大腿處了,為了不把蒜苗杆子折斷,他彎腰下去的時候,身子就不能俯得太低,但是,要從根部齊泥土位置切斷蒜薹,又不能俯得太高,不然手臂也不夠長啊。雖說用的是長款工具,比起以往的老款,實在是不知道輕省了多少倍了,但朱文軒還是累慘了。
哦,說起這個工具,漢源最優質的土地,一年播種兩季,當地人稱呼為大春和小春,大春就是種水稻,小春則是種蒜薹。
如此量產,漢源既然能稱之為水稻之鄉,同樣,也能稱之為蒜薹之鄉。水稻還好說,雖然漢源的地貌,不適合大型收割機統一作業,但是,小型的收割機還是可以用的,所以,割稻穀並不是特別麻煩。
而蒜薹則不然,它必須要一根根從蒜苗杆子裡抽出來。最開始,漢源人民打蒜薹,是連蒜苗杆子一起割回家,回家後再剝皮捆綁。這種法子太過浪費時間,但也無可奈何,可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盡的,漢源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民,叫陳全新,在飽受多年收穫蒜薹時候的痛並快樂著的折磨後,終於是發明出一個簡易的收割蒜薹工具,當地人稱之蒜薹子刮刮。
顧名思義,這東西能夠刮開蒜苗杆子,它有尖齒,除了尖齒,它還帶有刀口,方便刮開蒜苗杆子剝出蒜薹後,齊根切下蒜薹用的。如此一來,打蒜薹就很少再被人叫做割蒜薹了。
陳全新因此出名,也做起了副業。而漢源人民也漸漸發現用這種工具的好處,其一,它很省事,在田裡只取了蒜薹回家,就說“背”這項活兒,都省太多事情了。以往一咕嚕全部割回家,背都要背好幾趟。
再者,蒜苗葉子有辛辣味,揹回家分剝出來,也不能餵豬,只得扔掉。鄉下可不會有專門的垃圾場,人們倒垃圾,一般就倒在自家竹林裡,或者門口的水溝裡,樹葉子菜葉子等等,還可以倒進豬圈裡,讓豬踩爛了,跟豬糞混在一起,拿來施肥。蒜苗葉子太多了,誰家處理起來都頭疼。
好處之二,就是有一家種田經驗十分豐富也特別細心對待莊稼的人發現,打蒜薹的時候,只割斷蒜薹,將蒜苗葉子留在杆上,如果蒜苗裡有蒜須,它後面還能變成一根獨立的蒜苗,內部再次孕育出一根蒜薹。
這就跟二次結果一樣,大家甭提多開心了。蒜須基本是普遍存在的,能收穫多一根蒜薹,何樂而不為。不過,要在那麼難受的姿勢下,還要講究效率的同時,顧忌不把蒜苗杆子割斷,難度實在不小,家家戶戶打蒜薹的時候,都在強調,不要割斷蒜苗杆不要割斷蒜苗杆,其實能做到的人並不多。
朱文軒小時候幫著朱奶奶幹活兒,這活年年聽,但他打過的蒜薹,基本是淪為平地了=_=
除了多圖一根蒜薹的好處,人們也發現了將蒜苗杆子留在田裡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和杆子連在一起埋在土裡的大蒜,會在沒了蒜薹爭奪養分後,藉助外面的杆,吸收更多的陽光和養分,大蒜塊頭會長更大,肉質會更好,蒜皮兒的顏色也會更好。
總之,這算是一個種田經驗的發掘累積史,陳全新的大名,也響遍了漢源當地。過後很多年裡,漢源人民使用的蒜薹子刮刮,都是陳全新出品,該工具還被外地有種蒜薹的農民引進了過去,說起來也算是漢源人民的驕傲了。
蒜薹子刮刮,從發明到改進,也更換了好幾代產品。一開始就一手多長的木頭手把,底下開口,夾一段特殊的帶齒的刀片。
後來人們使用後反饋,尖齒太長,有些細的蒜苗杆子會被劃穿,裡面的蒜薹也會被化傷,影響賣相了。而尖齒若是太短,碰上蒜苗杆子粗的,又根本劃不破。陳全新第二代產品,就將之改進為兩個尖齒,一長一短。第三代,則改進為三個尖齒,這樣就算碰上特粗苗杆,劃一刀,基本可以輕鬆剝出裡面的蒜薹了。
再往後,就是第四代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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