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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滑下,身子蜷縮成一團,好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方惟安一時慌了,問道:“穆清,你怎麼了,穆清?”
穆清間或洩出微弱的呻吟,卻好似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痛苦的吶喊。突然聲音高了一點,“回去,不要,惟安,回去……”
方惟安聽見了,卻已不能再思考,被穆清痛苦掙扎的樣子驚呆了。穆清十指張開,緊緊的抓著頭,瘦骨嶙峋的手指
只能看見骨頭,骨節用力的透著死白的顏色,有豔紅的血跡從順著指尖一路滑到手腕,在格外蒼白的面板上顯得觸目驚心,臉上也有血跡從髮間流下,一路流到下巴、脖頸。他痛苦的來回掙動,如果不是有安全帶縛住,早已掙到了車底。
“穆清!”方惟安慘然叫了一聲,急忙探身過去抓住他。他想抱住他,卻忘了正身處高速行駛的車上。
一聲“轟”然巨響,車子從旁邊一輛車子的車頭擦過,打了一個轉,直直的撞上了路旁的水泥護欄。
緊跟在後面的付逸輝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瞬間只覺得萬籟俱寂,天旋地轉。
作者有話要說:正在努力完結
希望看到這的親們不要太失望,想砸就砸吧
☆、第五十九章
醫院急診室外面的走廊人聲嘈雜,護士、病人、家屬來來回回的走動,一切快速而忙亂。
付逸輝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和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跡,但腰背挺直,雙手放在膝蓋上,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睛看著前面,閃著黑沉沉的光芒。在外人看來,這是相當肅穆平靜的表情,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在努力的剋制快要失控的情緒,平靜的眼眸中存著掩不住的惶急。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聲被放大了無數倍,聽不到周遭的吵雜喧譁,看不到來來回回的人影,只有呼吸和心跳聲清晰可聞,眼前不斷播放著在高速路口看到的那一幕。寶馬車子的前面被撞的慘不忍睹,車前蓋高高的翹了起來,右前方凹進去一大塊,完全變了形。右側車門受到擠壓,以可憐的形狀扭曲著,車窗碎片碎了一地。穆清躺在裡面,身體以一種痛苦的形狀扭曲著,臉上衣服上都是血跡,一絲聲息也無……
他靜靜的坐在那裡,盯著對面白色的牆壁,身形堅毅,像一座雕塑,連門上方亮著“急救中”的燈都沒看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哐當”一聲巨響,一個男人從走廊盡頭的房間奔出,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跑過來。他的額頭上包著一圈紗布,前面一點透出殷紅的血跡,右小臂固定了夾板,吊在脖子上。他在急救室外面停住,滿面驚慌的看了看緊閉的門,一把抓住緊隨其後追過來的護士,一疊聲的問:“是不是這?是不是這?”他的眼睛赤紅,臉上還有磕碰的青紫和血跡,使得本來英俊的面容有些猙獰。
護士不由的後退半步,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臂,但男人的手像鐵鉗一般,不僅拉不動分毫,反而愈來愈緊,抓疼了她。
“我問你到底是不是這?”男人暴躁的大吼一聲,像要吃人的樣子,護士不敢再掙動,急忙說著:“是是是,就是這。”驀然手臂上一鬆,鐵鉗似的手終於鬆開了。她趕緊後退一步,一邊揉著手臂一邊看著那個男人,見他像要推門進去,忙上前拉住他,急道:“現在正在急救中,你不能進去。”但男人好像聽不見她的話,又推又擰的想要把門開啟,護士也急了,甩開他的胳膊厲聲道:“你不想你朋友得救就進去吧。”
男人身子晃了晃,終於定住,轉過身來,顫悠悠的靠著牆倒下去。
護士見他神情悲慘,知道里面的人八成是他的至愛親人,心下不忍,也不怪他剛才的粗魯,溫聲道:“你的胳膊也骨折了,剛剛說不定又折騰壞了,你跟我回去…
…”
護士話還沒說完,驀然見旁邊伸過來一隻胳膊,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衣襟,拉起來便往外走。男人失魂落魄,也不反抗,任自己被扯著走。
護士吃了一驚,也沒來得及說話,只看出來把人拉走的,是那個一直坐在長椅上的男人。她記得那個男人,跟著救護車一起來的,一路上也不說話,一直握著那個傷勢重的人的手,直到進急救室,之後便一直坐在那,臉色鐵青,一動不動。護士心下惻然。這起車禍發生在高速路口,一共兩名傷員,汽車右側撞上護欄,駕駛位的傷員傷勢較輕,除了手臂的骨折和頭部的撞傷,沒有其他傷勢,可說十分幸運。而坐副駕駛的人則傷勢很重,福禍難料。
付逸輝一聲不吭,方惟安被他拉著衣襟,走的踉踉蹌蹌。抓著衣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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