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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惟安略一掙扎,
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血汙,強睜著眼睛看著付逸輝。
付逸輝上前一步,對方世平戒備的神色視而不見,一把揪住方惟安早已髒汙破損的西服衣領,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看著方惟安溢滿痛苦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贖罪了嗎?不可能!穆清二十幾年都活的好好的,偏偏遇上你,為什麼偏偏遇上你?你害他還不夠嗎,非要追過來至死方休,只有一個月了,你連一個月的時間都不給他。”
“什麼……意思?”方惟安艱難的出聲,青腫的眼睛驚疑的看著他。
方世平示意妻子把圍觀的人群勸走,轉頭沉聲道:“付先生,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呢,還不知道付先生是這樣魯莽的人。”
付逸輝充耳不聞,只定定的看著方惟安,眼中神色複雜,良久才道:“穆清不讓我告訴你,他這裡”他點了點方惟安的頭,“長了一顆腫瘤,腦癌。”
方惟安瞬間呆住,喃喃的道:“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付逸輝冷笑道:“你在問誰,在問我嗎?為什麼會這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穆清為了你的公司勞心勞力,到頭來得到了什麼?愛情沒有了,工作也沒有了,被你掃地出門,這是多大的恥辱,嗯?這些都是你給的,除此之外,你給過他什麼,你真正關心過他嗎?你把一大堆工作交給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的他能不能吃得消,他累不累?你有沒有關心過他的身體,你根本沒有!穆清跟你在一起的最後一年,每天都是在痛苦中醒來,疼痛發作的時候想要撞牆,他都是活生生的忍過去。”說到最後,他嘶吼出聲。
他為穆清心疼,為穆清委屈,為穆清的身體擔驚受怕,但他卻一直微笑著,不讓穆清有一絲的察覺。現在穆清在裡面生死未卜,看不到聽不到,他也不必再裝作無事般雲淡風輕,將長久以來的不平傾瀉。“半年,醫生說只要半年,只要提前半年發現這個病,就不會到發展到無藥可救的地步。現在你跑出來說愛他,以前你在哪裡?現在說愛他有個屁用!他現在不需要愛情了,他需要一個身體,一個健健康康的身體,你能給他嗎?”他精心呵護的人,眨眼之間便成了破碎的人偶,這種痛難以承受。
“你既然給不了,又何必再出現呢。”似疑問又似自言自語,付逸輝鬆開手,方惟安的身子馬上像不能承受揹負的重量般倒下去,茫然呆滯的看著地面。慢慢的,眼中有淚水溢位,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面。
方世平怔然呆住,想到那個清淡如水、溫柔如風的男孩子,默然無語。薛嫣然扶著牆看著地上的男人,神情又是心疼,又是苦澀。
方母走到方惟安身邊蹲下,溫柔美麗的臉上滿是淚痕,她輕輕擁住他,顫聲道:“惟安,穆清他……”
“是我害了他……”
付逸輝轉身離開,慢慢的走到長椅上重新坐下,堅毅的身形,像一尊雕塑。
剛才的護士默然看著這一切,咬著唇,神色複雜的看著一身是傷的方惟安,之後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的傷,晚點治也沒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這麼點字,竟然寫了幾個小時,確實寫的很糾結。
我知道這時候大概沒人願意看了,不過也無法,早已想好的,改不了了。
對文的節奏把握很沒信心,希望有人能切實給出意見。
☆、第六十章
對面的門終於開啟。付逸輝在門開始動的時候就“騰”的一下站起來,眼巴巴的看著從裡面出來的人。“醫生……”
方惟安也一斂剛才一臉漠然、毫無生氣的樣子,三步並兩步的跑過來,一眨不眨的盯著為首的醫生。
醫生看了看二人,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斂容道:“病人雙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斷裂,最重要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導致裡面的腫瘤破裂,造成大面積顱內出血,他的腦癌早已到了末期,做手術也無能為力,事實上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你們,趕快通知他的家人見最後一面吧。”
付逸輝閉上眼。他早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穆清那樣病弱的身體,怎麼能承受這樣的意外。穆清的父母,他在來醫院的路上就通知了,就算再快,也得兩個小時以後才能到。他第一次感到懊悔,不應該由著穆清瞞著家人,他的父母那麼愛他,怎麼能接受這樣的噩耗。
“我想進去看他。”付逸輝道。
醫生點點頭,“抓緊時間。”
方惟安在剛剛聽醫生說話的時候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