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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惟安回過頭來看著他,這個樣子又讓穆清想起了他們在馬路上“邂逅”的那個晚上。因為背光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那個身體散發出的危險因子,壓的穆清有些呼
吸困難。穆清這時很清晰地認識到,方惟安很不悅,但他還是說:“地上有雪,怎麼打?”不會摔倒麼?
方惟安的面部微動,短短的吐出幾個字:“有雪也能打。”帶頭走進球場。
方惟安和同伴接下來打的所謂籃球讓穆清瞠目結舌。籃球還可以這樣玩麼?對於能把籃球規則倒背如流的穆清來說,他們不是在打籃球,而是鬧著玩,連原本在籃球場上雷厲
風行的方惟安也顯出幾分大男孩的孩子氣,連連放聲大笑。幾個人轉眼間就把原本平滑的雪面攪得一塌糊塗,因為地面有雪非常光滑,人在上面跑動很容易滑倒,但他們“悍不畏
死”,以籃球為目標勇猛衝鋒,往往控制不住平衡而摔倒,或因為剎不住向前衝的勢頭而衝到場外撲到雪堆裡。方惟安的這幾個工友都對籃球缺乏認識,認為既然方惟安說這樣也
是打籃球那就肯定可以,便表現的格外認真,這樣摔倒時便顯得格外滑稽,笑罵聲中透著放肆的快意。
穆清也被這熱鬧的場面逗笑了。
羅哥這時出聲招呼他,“怎麼光看著,過來一起玩。”他雖然覺得幾個大人搶一個球未免太幼稚,但
對向來枯燥的生活來說也是一種難得的愉快和放鬆。
方惟安在原地拍打著籃球,歪頭看著穆清不說話。
穆清本來是不好意思上去的,但看到他那眼光,不知為什麼就有了一種衝動。他走過去對羅哥說:“好啊。”
穆清畏冷,穿著厚厚的衣服略顯笨重,幾次險些滑倒在地。一開始方惟安似乎並沒注意到他,後來在他維持不住平衡就要摔倒時及時出現拉住了他,惹得羅哥他們幾個大叫:
“小方真是的,讓穆清摔一個嘛,我們哪一個沒有摔個七個八個的。”
方惟安呵呵一笑,玩笑道:“他和你們哪一樣啊,這要摔幾個跟頭回去不得在床上疼的打滾啊。”
穆清一下子紅了臉,反省自己平時是否表現的太嬌氣了,結論是沒有,他雖然不陽剛,但也絕對不是嬌生慣養的繡花枕頭。
羅哥等人放聲大笑,穆清只覺得臉如火燒,心想這小孩說話太過分了,然實際上卻是沒有生氣的。
方惟安聽了羅哥他們的話其實也後悔了,幹嘛不讓他摔一個呢,看看他那麼個斯文的人摔個跤是什麼樣子應該也挺有意思。當時看他搖搖晃晃下意識就伸出手去了,此時想來
暗中懊悔失掉了一場好戲。瞥見穆清一臉的不好意思,他心裡也愉快起來。這個人,應該不是那樣勢利的人。
後來幾個人玩的愈發暢快,穆清也終於眾望所歸的摔了一個跟頭,有雪在下面墊著並不疼,只是覺得那個摔倒的樣子有點丟人,這感受在方惟安拉他起來的時候最深切。
一直到十點鐘幾個人才散了。方惟安和工友們是要回工地的,穆清站在籃球場上一直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才轉身回家,嘴角掛著一屢深深的笑意。
路上,羅哥任方惟安把一半重心放在他身上,操著帶口音的普通話隨口問:“小方,你是怎麼認識穆清的?”
方惟安道:“就是打籃球認識的。”
羅哥語帶感慨的說:“穆清看起來人蠻好的,被我們捉弄也不惱,那個樣子,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誒,你知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方惟安頓了一下,說道:“他是設計師,咱們蓋的那樓就是他設計的。”
羅哥“啊”了一聲,“這麼有本事?”
方惟安不屑的撇撇嘴,“一
個小小的設計師就算有本事了?”
羅哥誇張的“哦”一聲,“你還想怎麼著呢,難道要當國家主席?我們冬子要是將來能當設計師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再說設計師掙錢蠻多的哩。”
方惟安不置可否的笑笑,注視前方的雙眼有不易為人察覺的黯然。
之後的一段日子,方惟安總會在一兩天中見到穆清。有時穆清會到工地上來,方惟安從塔吊上爬下來時就能看到穆清站在下面仰頭看著,神情平靜中略帶著迷茫。方惟安一開
始還會問他怎麼會到這來,穆清總是說來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時間長了方惟安也就不問了。
後來的半個月穆清幾乎沒來工地,只是方惟安偶爾在籃球場打球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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