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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我問,不喜歡她嘴角的諷刺,彷彿是對這世界絕望憎恨透了。太消極,儘管我自己也已經是千瘡百孔,可是我依舊是生出了一分想要把她拖離那種絕望憎恨的積極。我自己都暗笑了,什麼時候,我竟然也成了這樣積極的人了。
“桃夭!”她淡淡的回答。我笑笑,唸了那首和她名字相同的詩。多麼美妙的句子啊,多麼美好的期望。
“你呢?”她又問到,我淡淡的笑著道:“驀然,林驀然!”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她念著,語調輕輕優美無比,那瞬間她語氣裡的落寞讓我心一顫。忽然想要把她抱進自己懷裡,這女人太惹人憐愛疼惜。
在後來,又是幾次相遇,然後……牽手相擁,沒有感天動地的轟轟烈烈,只有兩顆受傷的心緊緊依偎。我知道,她想在我身上尋找溫暖,尋找愛,雖然我很想告訴她我並不溫暖,甚至連自己都溫暖不了,可是,不知怎麼的,面對她我卻能讓自己變的無比的溫暖,也許只是想要給她她想要的。我們在一起,那段時光很快樂很溫暖,甚至讓我忘記了心裡那堆積了二十幾年的痛苦和傷痕。每夜,看著她在我身邊熟睡淺淺的笑著,心都好滿足好暖。桃夭,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在你身上得到了溫暖和愛,甚至是更多!多想就這樣抱著你一輩子!
每次牽手每次相擁每次親吻都是一種及至快樂的享受,我想,這個叫桃夭的小女人,我要寵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永遠都不要放手,永遠都不放她離開我身邊。
可是命運總是將我捉弄,我那從來都對我漠不關心的父親竟然來了,我對他並沒有釋懷,冷淡相對,只是他似乎並不是為我而來。那麼這個城市裡能夠另他牽掛的就只有那女人和她的孩子了吧!我冷笑著,不管怎麼樣,請你快點離開就好,不要破壞了我現在的幸福就好。他堅持要見見桃夭,而我為了讓他快點看完快點走,也為了自己心裡那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若我知,他見了桃夭就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我就永遠都不會讓他見到桃夭。若我知道,若我知道……可是,這世界上永遠都沒有早知道,也沒有後悔藥。因為他,我這次輸的不只是幸福和快樂,甚至是我整個人生。心在那一刻碎成了微塵,跌落塵埃在也無處可尋。
“她是我的女兒,是你的妹妹!”只一句話,我就落到了天堂。可是我多麼想笑,妹妹,怎麼可能!怎麼會呢?
他拿出了那女人的照片來,那照片上和桃夭一模一樣的女子,就連那讓我熟悉的淺淺笑容都是如出一轍。怎麼會呢?
桃夭跌撞著衝了出去,她臉上的淚和那種失去一切的絕望讓我心顫了起來,緊緊跟著她衝了出去,桃夭,我們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呢?那破壞了一切的男人也跟著來了,那個湖邊,橋頭上。絕望的桃夭成了我眼中最後的風景。我不知道那一槍到底是對著我還是對著那男人的。但是我知道,那一片刺眼的紅是從桃夭身上冒出來的,手緊緊抱著桃夭,緊緊捂著那流血的地方。怎麼會流血不停呢!桃夭,我們說好要在一起快樂幸福過一輩子的,你怎麼能失約呢?我不是你哥哥,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你只是我的桃夭,而我也只是你的驀然,一切都沒有改變啊!沒有要這樣呢?
桃夭手裡捏著的紙是多麼的刺眼,懷孕,我們的孩子。她把那紙遞給了那個自稱是我們父親的人,他站在我們身邊,愣的很徹底,手顫抖著,幾乎不能站穩。可是我眼中已經只有一個桃夭,她怎麼了!怎麼了?桃夭的手輕輕抬起,撫上我的臉,滿滿都是眷戀不捨和傷痛。我看懂了她的眼神。她在跟我訣別,不要,不可以,桃夭,我不要訣別,不要你離開……
終究,桃夭還是死了,她在我的懷裡慢慢變冷。找不到一點點溫暖,我依舊緊緊抱著她,我的桃夭,無論去哪裡都記得要等我,這世界上,讓我快樂幸福的就只有你了,可是現在連你也離開了,還有什麼值得留戀呢!等我吧!我馬上就來找你!
最後一次回到我們共同住了很久的家,桃夭,記得等我!最後一次,我躺在那張只屬於我們的床上,手中的藥和著酒一併嚥下,輕輕呼著還滿是她的氣息的空氣,桃夭,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不能生同,那就死同吧!我們就一起,永遠不分開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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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篇
我叫楊昭,但是有個人她喜歡叫我木頭。我知道,會有這個名字是因為我騙她用的假名字。我的身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