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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像張紙一樣,白裡泛青,兩隻眼睛兔子一樣的紅,正拔尖了嗓子叫道:“姓童的,老子和你拼了。”
徐長卿一聽就急了,師哥舒單薄的身板哪裡是童隊長的對手,兩人真要動起手來,小白臉只有吃虧的命。他上前攔住師哥舒,說:“早叫你不要來的,你偏不聽。走走走,輸光了就輸光了,輸光了也就不來了。”
師哥舒看他們來了,就有了撐腰的人,哭著說:“姓童的不是人,把我的棉大衣贏去了。”
這麼冷的天,這山裡還在零度左右,沒有了棉大衣,勢必要凍出毛病來,師哥舒向來就不強壯,光是這一路走回去,只怕就要感冒。
但輸出去的東西,也不敢要回來。何況童隊長這個人六親不認,跟他講理,那是自找沒趣。徐長卿對劉衛星使個眼色,兩個一個邊架了師哥舒一邊胳膊,硬是把他從牌桌上拖走了。
一副麻將牌
師哥舒那夜回來就病了,先還只是感冒,去醫務室拿了兩片撲熱息痛吃了,不管用,後來就發起燒來,又去打青黴素,一針青黴素打下去,師哥舒就抽搐上了。徐長卿忙把報告了厂部,方主任一看就覺得不好,忙讓廠裡車隊的司機開了一輛大卡車送師哥舒去後方基地的瑞金醫院分院。送到那裡,師哥舒已經燒成了肺炎,小白臉燒得通紅,嘴裡直叫姆媽。大冷的天,師哥舒身上連件禦寒的棉大衣都沒有,從廠子到醫院,好歹也有幾十分鐘的車程,徐長卿怕他路上再著了涼,特地跑回宿舍拿了他的棉被把他裹起來。
到了醫院,院方檢查了初步治療後收下住進了病房,讓徐長卿準備臉盆腳盆熱水瓶洗臉毛巾擦腳布換洗衣裳牙膏肥皂,還有吃飯的飯盒喝水的茶缸,徐長卿無法,只好再回廠裡,把師哥舒的洗漱用品拿個網線袋裝了,問劉衛星要不要去老帥。劉衛星說不去,沒空。看徐長卿臉色不快,又說:“老子要找姓童的報仇。自從我們進廠,他給我們使了多少壞?老帥這個小赤佬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敢去姓童的場子去賭,太不知深淺了。他想玩兩手,可以去葉哥那裡嘛。葉哥向來給人留一步的,看看輸得差不多了,就勸人回去了,下個月發了工資再來。偏偏老帥鬼迷了心竅,要去姓童的那裡,硬是要往槍口上撞。”
徐長卿聽他的意思,竟是要替師哥舒把錢和棉大衣贏回來的意思,便道:“你想做什麼?也想去姓童的那裡?你以為你就贏得了他?”
劉衛星呸一聲道:“我沒那麼蠢,妄想贏得了姓童的。我也沒那麼傻,我錢又不多,輸光了拿什麼吃飯?”
“那你還說報什麼仇?”徐長卿問。
“山人自有妙計,”劉衛星不告訴他,“你去探你的病,我一定會想辦法把老帥的棉大衣弄回來的。那件棉大衣是全新的,老帥回去他媽媽新給他做的。冊那,姓童的老奸鬼,看見人家有衣服就眼紅了,一定是想弄來穿穿,才引老帥去他那裡的。平時這小白臉看見姓童的就躲,怎麼會膽子大起來,跑到他的堂口去了?”
徐長卿看看時間不早,再不出發車子要沒了,便不再和劉衛星多說,拎了網線袋走了,臨走說你小心點,別和姓童的來硬的。劉衛星說你走你的吧。
徐長卿在師哥舒的病房陪了兩天,再也沒有調休假可用,只好把師哥舒一個人留在醫院,自己先回去了。
回去朱紫容也早聽說了,對徐長卿說你休息一下,我去陪他兩天。這孩子生病了沒有父母在身邊,就更可憐了。隔天請了兩天假,帶了幾個蘋果和餅乾還有麥乳精去看望師哥舒。這蘋果還是從上海回來時帶的,一直不捨得吃不捨得吃,這才留下了幾個。
朱紫容不在,老葉沒人管,叫了人來搓麻將。被請的人一聽是搓麻將,個個眼發光。他們有些人,從來沒見識過麻將是長什麼樣子的。一般開賭,也就是幾副撲克牌撐場面,麻將是個高階東西,市面上不知多久沒有賣的了,有些人家即使原來有的,也在破四舊和歷次抄家中不知去向了。
而老葉就有一副麻將牌。說起老葉這副麻將,可算得上是來之不易。一百四十多張牌,是他親手做出來的。
那時徐長卿他們還沒有來,廠子裡來了一批活,做耐腐蝕容器,材料是玻璃鋼,有一道工序需要經過老葉的線切割機床。老葉一眼便看中這個直徑36厘米的圓管子,下料的時候算得十分精確,整批活做完交上去,留下了七八截一寸來寬的原料。老葉當下用線切割機床切了,下成一寸寬一寸半長的麻將牌坯子。坯子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打磨倒角,這些工序有工廠裡的各種機床做後盾,全不在話下,三下兩下倒好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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