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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東西,自然是值這個價錢的。我敢喊,就敢押,你以為誰都像你是個無賴?這廠裡廠外、山前山後,誰不知道我老葉子是金口玉言?說一是一,說一不二。我老葉子從來做事爽氣,今天要是輸了,不會少你一分一毫。”老葉拍拍胸脯說。
“好,爽氣,不愧是你老葉!”老童說:“我輸了,你就把這些錢和這副麻將牌拿走,你輸了,你拿什麼付?你不要說你家裡還藏得有幾塊門廳吧?你要付不出,就要由我來開條件。”
“好,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
老童說:“這樣,我們也別湊‘寶子’了,就翻大小。誰的牌大誰就是贏家。”他仗著他運氣好,也想“博”個痛快。
“好”,老葉也同意。兩個人的手在牌桌上方拍了一下。
老童先抽,翻手就是一張黑桃Q,勝算可以說是在握。
老葉看了這張牌,臉如死灰,心知敗局在握,前途堪虞,那伸出去拿牌的手竟然停在了空中。
老童卻急不可耐,把牌推上來,叫道:“快快,快抽。哥們爽了堂,今晚要大殺三方。”
老葉被逼到角落,只得閉上眼睛抽了一張,卻半天翻不過來。這薄薄的一張紙牌,像是有千均的重量。
老童抓住他的手腕一翻,只看一眼,便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張‘茄根’!”老童興奮得連聲音都變了。
老葉臉色零時變得雪白,眼睛死盯著那張要人命的“J”,手一鬆,牌掉在了牌堆裡。
老童抓起那張牌跳了起來,“是張茄根!是張茄根!”欣喜若狂地連聲大叫,“我贏了!我贏了!一塊門廳!一千塊!你給我拿來!你給我拿來!”
老葉煞白了臉,搖頭不答。
老童抓住他的衣領狂笑著說:“你也有今天!”
老葉撣一撣他的手,把他推開,鎮定下來,說:“我拿不出,你說吧,要我怎麼樣?”
老童眼珠子轉了轉,不懷好意地一笑,“兩條路,看你怎麼選。第一條路麼,也簡單。你給我脫光了,在外頭雪地裡站一夜,這筆賬就算一筆勾銷。第二條路麼,也不難,更不傷你皮肉。你我都曉得,你是隻有半條命的人。你家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擱著也是白擱著,算我幫你一個忙,只要一夜,這一千塊就算了結了。如何?我說話算話,完了事大家各管各,再不糾纏。”
老葉哈哈一笑,抬手握拳照直就朝老童的門面打了一拳,把老童打得後退了幾步。
老童衝上來就要打他,老葉卻理也不理,飛快地脫起衣服來,脫到只剩一條平腳短褲,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地從老童身前走過,推開門,走進飄著雪花的雪地裡。
一千個一千
老葉幾乎是全|裸著走進雪地,老童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了下胳膊,像是要攔住他,但只略微動了動肩膀,就放棄了這個動作。人的善良本能在第一個時刻壓住了後天的邪惡,但後天這麼長的時間裡培養出來的邪惡太頑固,在一瞬間就打敗了先天的善意,老童眼睜睜地看著老葉從身邊走過,任由惡之花盛開。
他甚至從煙盒裡取了一支牡丹煙出來,劃一根火柴點燃了,靠著窗戶站著,欣賞著銀白的雪反射出亮藍的光,還有那一個白白的身體。他第一次發現,這雪夜真是美極了。
雪不知是什麼時候停的,雲開月現,光華自天上照下,靜謐得聖潔。樹枝啪一聲折斷在地上,一隻黃鼠狼咬住了一隻老鼠從雪地上躥過,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站立在眼前的這個人影,警惕地咬緊了牙,口裡叼著的老鼠發出吱吱的叫聲。黃鼠狼一驚,左右看一眼,嗖地一下消失了,留下了一串細碎的足印,像雪上開出了暗花。
雪地上那個身體搖搖晃晃,有些支援不下去的樣子。又像是與雪疊影在了一起,會一起凝結成冰,也會一起融化成水。
老童狠狠地吸著煙,一吸一大口,菸頭上紅光深深地燃過去一大段,幾口便吸掉半枝煙。長長的菸灰在菸頭前欲落非落。
雪地上那白白的人影彎了彎腰,捧起一捧雪來,擦著胸膛,想是要把身體摩擦發熱,好抗過這寒冷去。
忽然雪地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朝那個快要透明的影子跑去。到了影子跟著,脫下身上披著的一件大衣,裹在影子身上,那人的身影顯現,月光照著,那是一個只穿了睡衣睡褲的女人的身影。
老童像中了邪一樣地衝了上去,攔住她說:“他欠我一千元,還不出,只好由我來開條件。是他自己要站在這裡的,是他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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