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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道,“小姑娘,我們天地會不是喪心病狂的人,我們是在替天行道!”
淑惠冷笑不已,“替天行道?你們所謂的替天行道就是殺人嗎?”
旁邊一個瘦高的男子斥道,“你懂什麼?我們殺的都是清廷的走狗,他們只會禍害百姓,我們這是在為民除害!”
淑惠此刻已經不管不顧了,只想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不顧父母著急的神情,駁斥道,“如果是為民除害,你們來我們家做什麼?我阿瑪只是個管農事的輔官,他忠於職守,鼓勵農桑,興修水利,不知道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附近十里八鄉誰不知道。你們憑什麼殺他?”
“哼,看你們家擺設的這些古董字畫,還有身上穿著的綾羅綢緞,一個小小的管農事的官員的的月例才幾個錢?肯定是個貪官。殺了也不算冤枉!”
“我們家本就富裕,雖然我阿瑪如今官職不高,月例不多,但我們本家富裕,不夠的錢都是我們自己貼的,不是貪汙的。你們若不信,只管去打聽打聽。我們董鄂氏族人善經商,哪個不是家底豐厚?你們只憑自己的片面之詞,就認定了我阿瑪是貪官,還要施以毒手,不可笑嗎?”
那瘦高男子一瞪眼,“我們天地會的人做事,還用不著你一個小姑娘來指手畫腳!就算你父親不是貪官,那也該死!誰叫你們是滿人!還為清廷效命!”
另外幾個人附和道,“對,滿人都該死!這些狗韃子,一個也不能放過!”
淑惠知道跟這些人說不通什麼,便不再出聲。她坐在滿是瓷器碎片的地上,一隻手捂著額頭,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
屋子後面的哭聲戛然而止,接著聽到王氏淒厲的哭喊聲,一聲慘叫之後,王氏也沒了生息。後院隱隱有騷動的聲音,黑衣女子皺了皺眉,“這家的下人起來了,去解決掉,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來。”幾個黑衣人得了命令,立刻提刀趕往了後院。
淑惠拼命地用手捂住耳朵,呻吟呼救的聲音還是順著縫隙鑽進了她的腦海。她縮成一團,全身劇烈地顫抖,淚水混著血液從她蒼白的臉頰上滾滾而落。榮惠,她的弟弟,還不會走路;王氏,她父親的妾室,安靜溫柔的一個女人,彈了一首好琴;秋菱,她的丫鬟,整日裡嘰嘰喳喳總是那麼快活;還有廚房裡的胖胖的能做一手好心的宋大娘,知道許多新奇事兒的看門的張狗兒……都死了,被這些人殺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黑衣男子從後面回來了。淑惠看著他們刀上的血跡,心裡一片茫然。這些人,這些滿口冠冕堂皇的人,殺了這麼多人,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黑衣女子用淡漠的眼神看了那些黑衣人一眼,“都處理好了?”那麼輕鬆的語氣,彷彿討論的不是殺人,而是天氣之類的問題。
淑惠怔怔地看著他們,黑衣女子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
淑惠眼裡含著淚,憤恨地看著她,“你說天地會只殺貪官汙吏,後來又說殺滿人。可是他們不過是些窮苦人,無權無勢無財,你們為什麼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黑衣女子似乎是不能忍受淑惠這樣憤恨指責的目光,閉了閉眼,“你說的對。他們都是窮苦人,本來不應該殺他們。可是非常時期就當行非常之事。”再睜開眼時,眼中又是一片堅定,“為了主上,為了我們的大業,不得不有人做出犧牲。這樣的犧牲是必須的,也是值得的。”
淑惠被她的理論說的一愣,必須的?值得的?
什麼人會情願為了一個與他生活毫無關聯,對他全無好處的東西放棄生命?沒有人會。那這些人又憑什麼替他們做出決定。殺人就是殺人,哪裡來的這麼多可笑的理由。
黑衣女子不欲與淑惠再多說,把目光又投向窗外的黑夜,喃喃自語,“怎麼這麼久,人還沒來?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
話還未落,圍牆外傳來腳步聲和人馬聲,院門被咚咚地敲響。
屋裡的黑衣人一震,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露出喜色來,“來了!”
幾個黑衣人跑出去開門,十幾個天地會的人押著幾個身著綾羅綢緞,驚恐不安的人走了進來。興寧驚訝出聲,“梁大人?”
為首的中年人臉色灰敗,抬起頭來,看見興寧。於此同時,邊的淑惠也把他看個清楚,原來人正是董鄂?興寧的頂頭上司,梁知府。
接下來,不停地有人敲響大門,一撥一撥的天地會的人押著福州官員來到了興寧的宅邸。有興寧在福州知府衙門的同僚,還有福建巡撫衙門、浙閩總督府的官員。屋裡的人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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