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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慎亦是微怔,張了張嘴,良久方是長喟。“靜嘉……你我識得彼此那麼多年,我哪句話是玩笑,哪句話是認真你還聽不出來?這件事我能找到的只有你了,王爺與趙大將軍關係平平,插不上手,如若不然,我又何必來麻煩你。”
他插不上手?
靜嘉在心裡嗤然一笑,他若插不上手,又何至於在那日詢問自己究竟想不想嫁給毓慎。臨淄郡王興許是待自己好,可恐怕他也沒料到,這燙手山芋,她是避無可避了。
見靜嘉沉默,毓慎上前一步。“靜嘉,我知道是為難你,但你信我,便該知我一樣信你,因而才會不瞞你,還來找你幫忙。我和阿芙……我和阿芙是必要在一起的。”
毓慎的說得愈發軟了下來,可語調中仍是不容忽視的堅定,靜嘉鼻翼登時一酸,背過身去。“我只能勉力試試,你不要盡等著我,再去找些旁的門路……”
聽靜嘉這麼說,毓慎喜不自勝,“我知道!靜嘉……多謝。”
毓慎言罷,便有一群雀兒受驚般的撲翅飛走。呼啦啦的聲響,打斷了靜嘉未出口的話。她只好胡亂點了點頭,抬步欲離。
正這個工夫,嶽以睦與敦堂兩人已是回來,見靜嘉在向外走,嶽以睦出言叫住了她。“二小姐!且慢!”
靜嘉腳步一頓。
“本王看到二小姐今日在放牡丹的紙鳶,請問二小姐可是喜歡牡丹?”
臨淄郡王的口氣,是靜嘉覺得很少從他那裡聽到的客氣。
“回王爺,臣女是喜歡牡丹。”靜嘉垂首回身,恭謹而答。
嶽以睦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與毓慎交談後的靜嘉的表情,接著露出了一份胸有成竹:“果然,敦堂、毓慎,你們與二小姐一道回去吧,咱們明日再聚。”
言罷,阿童已是牽過嶽以睦的馬來。三人行辭禮,目送嶽以睦往西斜出的路上去。
滿月
靜嘉雖應下毓慎,待回到倪府,卻還是把這件事有意無意的拖延下來。姚黃魏紫兩人知曉事情經過,也察覺到了自家小姐的心思,因而只裝聾作啞,沒有催促靜嘉,更沒有表露出自己的立場來。
這一拖,就拖到了六月底,趙菡平安生下了敦堂的長子。
敦堂與趙菡都是喜不自勝,沉穩如倪子溫,都露出了難得的興奮之情,當晚便跑去“祭告祖宗”,這就更別提盼孫心切的邵氏了。
靜嘉在喻義堂中,看著剛剛生產完畢的趙菡依偎在哥哥的懷裡,臉上是疲憊卻欣慰的笑意,心裡不由一酸。曾幾時,她也幻想過,成為毓慎的妻子,與他有自己的家庭。可是……毓慎想要的不是自己。
意識到這股酸澀的情緒不合時宜地泛了上來,靜嘉強自按捺了下去,走近床邊,伸手握了握趙菡,“嫂嫂辛苦。”
她話裡帶著真誠,而趙菡此時又是母性大發,格外寬容,是以口氣比平日溫和親暱許多。“不辛苦,二妹妹嫁人後就知道了。”
隨著時間推移,趙菡坐滿了月子,也到了倪家頭一位孫少爺的滿月禮。倪氏夫婦免不得遍邀親朋好友,來為敦堂夫妻慶賀。
這樣一來,靜嘉迫不得已再次見到了同時列席的毓慎和趙芙。
趙芙照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臉上直掛著“生人勿近”,毓瑾與趙芙接觸過幾次,起初的驚豔之意少了許多,她更深的感覺還是被人忽視的尷尬,因而對待趙芙遠不如從前那般親暱討好。這個變化明顯取悅且安慰了靜嘉,靜嘉從始至終都是手拉毓瑾,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兩人自小交好似的。
席間,趙菡自然成了女眷中的主角。靜嘉一旁坐著無事,便藉口更衣,步到外面去。毓瑾自然要一同而行,小姐兒倆手挽著手,走到了廳外的迴廊中。
沒料到,靜嘉正遇上她辛苦避了半天的毓慎,她直覺地認為,毓慎這是故意地守株待兔,為的就是等著自己——至於等自己做什麼呢?靜嘉自嘲一笑,將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強壓了下去。
毓慎見到靜嘉,快步迎上,沒有再給靜嘉躲閃的工夫。“靜嘉。”
“哥哥!你怎麼也出來啦?”毓瑾十分歡喜,絲毫沒注意到靜嘉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毓慎笑著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喝了幾口酒,有些頭疼,出來走走。”
聽毓慎這麼說,靜嘉不由蹙眉,毓慎什麼酒量,她可是見識過的。“你喝酒了?”
毓慎一愣,大概是沒料到靜嘉開口會是先問此事,片刻方笑開。“只飲了幾口,大家灌得都是倪大哥,我幫著擋了幾次而已。不過……我拜託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