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一案,尚未了結,只因年節之故暫時擱置。是以,倪子溫便覺得自己不在其列。沒想到,還是被皇上點了名兒。
倪子溫又激動又感動,恨不能掏出心肝脾臟擺在皇帝面前示忠。
當然,這僅僅是“驚喜”的一個開場,好戲尚在後頭。
倪子溫出門入宮時,已是黃昏時分,靜嘉陪邵氏親自把氣宇軒昂的倪子溫送到垂花門。而待倪子溫繞過了影壁,邵氏卻仍佇立在門下,彷彿在出神。靜嘉心知母親始終對董相之事懷存憂慮,每隔幾日還要寫信問候仍未離京的邵二奶奶。美曰問候,想來,是盼能為丈夫做些什麼吧。
靜嘉選擇沉默地陪著母親,微偏首,恰對向西側垂在天邊的夕陽。餘暉溫和,映得雲霞好似織金紅錦,連牆簷都裹上了一層絨絨的光邊兒。萬物生硬的稜角都在這一刻化作蜜意柔情,直要將靜嘉也融化了一般。
靜嘉不自覺便帶上了笑。
邵氏回首正見女兒笑盈盈的發呆,心下立時一暖。撫了撫尚還算平坦地小腹,邵氏牽起女兒的手,兩人相伴回了德安齋。是夜,倪子溫雖不在,但一家人仍舊歡歡喜喜地過了節。
先是小姐兒仨一道親自下廚,揉了幾個元宵,當然,除了靜嫻真的揉出了幾個有模有樣的渾圓丸子來,靜嘉和靜雅只沾了一手白。再便是叫上了敦堂一道兒,四人編了好幾個燈謎。邵氏見嫡庶和氣,連靜雅都難得參與了進來,頗為欣慰。孩子們玩得高興,邵氏也極配合地讓人把燈籠掛了起來,說是用過晚膳便許下人們來猜一猜,猜對了有賞。
府中登時熱鬧非凡。
下午填了幾塊兒點心,這會子靜嘉一點也不餓,吃了三個黑芝麻的湯圓兒她便撂了筷子。邵氏只以為靜嘉是一心要去猜燈謎,免不得責備兩句,靜嘉無法,又勉強撥拉了兩筷子素菜,總算熬到邵氏用完,大家都跟著停了箸。
邵氏文雅地捏著帕子拭了拭唇角,又不急不慌地漱口淨手,想借此磨一磨靜嘉的性子。誰知靜嘉不過是早吃飽了而已,此時有樣學樣,也是一派風輕雲淡之色。邵氏餘光掃過,不由得暗贊自家女兒十分上道兒。
邵氏心情好了,便大手一揮,任幾個孩子領人到院子裡去撒歡。自己則靠在軟榻上,繡著些小孩兒用的肚兜等物,順便等倪子溫回府。
亥時一刻,雲萱稟道倪子溫已回府。邵氏忙讓人把針線收拾到了笸籮裡,趿著軟底兒的鞋往廳中去迎。只見倪子溫面帶喜色,彷彿是受了什麼恩典一般,邵氏不由得露了些期待之情,行了個禮:“老爺回來了,怎麼這麼高興?”
倪子溫忙托起老婆臂肘,扶著人便向耳房中去。夫妻二人默契,邵氏隨口找了託辭將人都支走,靜待倪子溫從容道來。
“今日宮宴上,皇上暗示我們可以請奏冊立皇儲了!”倪子溫壓著聲,也難掩興奮。怕是邵氏不懂,又格外解釋著:“大皇子本身是嫡長子,若是立儲,自然非他莫屬。皇上今日還特地誇了幾回大皇子如何得他心意,這是要給我們擁立之功啊!”
邵氏其實第一句話就聽懂了,但為了滿足丈夫的心理需要,仍是耐心等他說完。“那皇上想必已是釋懷董相之事,重新信任老爺了?”
倪子溫用力點了點頭,“我想是了,今日應邀諸位大人,大多是我同年,還堪任用,又忠心於聖上,這是為大皇子鋪墊以後的路啊!”
邵氏也喜不自勝,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唸了兩句佛號,才道:“皇上的知遇之恩,真不知要如何報答。”
倪子溫大概是已經陷入對未來亨通官運的幻想中,隨意敷衍了邵氏一句,便不再說話。雖是十五,但奈何邵氏有孕,倪子溫當夜獨自宿在書房。
翌日,邵氏將此訊息偷偷告訴了靜嘉。
靜嘉是穿越來人,邏輯到底和古代不同,乍聽邵氏講完,滿面迷茫,下意識問道:“所以呢?爹爹可以左右太子的人選了?”
這效果和邵氏預想的差距太大,霎時臉黑了一半。“胡說八道什麼?要讓人聽去了,全家人的頭都不夠陪你一起砍的。”
靜嘉扁扁嘴,做無辜狀,邵氏只好慢慢條分縷析的給靜嘉做了詳盡的說明,順便在心裡把靜嘉的政治素養課提上了日程。
瞭解事情原委後的靜嘉驚訝地嘴都合不攏了,雖然靜嘉還是不大明白這“擁立之功”有多大分量,但至少知道,自己爹竟然就這樣擺脫了“董相危機”,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不科學!
果然,不在陷害中死亡,就在陷害中涅槃。
靜嘉在心裡猜測,大概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