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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上輩子學文,靜嘉做過了多少鑑賞詩歌的題,單論這一世跟著教“女四書”的老頭也沒少學。是以,手中四首七律,靜嘉讀的很用心。
這心用著用著,靜嘉就注意到了字上來。有兩張清峻,有兩張遒勁。那遒勁的看著十分熟悉,大概是敦堂的字,而另兩張清峻的……“靜嘉,這是我哥抄的!”
不待靜嘉猜忖,毓瑾已是湊上前來,輕聲揭開了謎底。
靜嘉彎唇一笑,果然,都說字如其人,這清峻瀟灑的筆鋒,也只能出自毓慎的筆下。
“靜嘉,你覺得這四首裡,哪個好?”毓瑾並沒退回身兒,反而把另兩張攤了出來,問著靜嘉的意思。
靜嘉指著其中由敦堂所抄的一首,“我偏愛這個多些,用詞雖清麗簡單,但卻將寫的格外有意境。
“那這首呢?”毓瑾抽出了敦堂抄的另一首,“我看他自比為荷,願結蓮藕蓮子供人食,願開一季與人賞,願為蓮葉做擎傘,倒是頗獨特的想法兒。”
靜嘉留意了眼那上面的數字,寫的是肆,接著才道:“你說的也有理,只這一首寫的太直白些,少了委婉的意味。不過……倒合你的脾氣。”
毓瑾正是猶豫未定的工夫兒,阿童又接連進來幾回,送了其他人的詩作。手中一下多出將近十首詩,靜嘉也顧不上和毓瑾討論,低頭一首一首細讀了來。適才覺得出彩那一首,這會子倒不顯得那麼突出了。
這些士子各有各的想法兒,有的著意寫那荷蓋碧綠接天映日,有的寫那菡萏之美,粉似少女,惹人憐愛,有的贊荷花香遠益清,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最不乏的是託物言志之人,自比荷花的高潔,或是誓要為官廉潔……靜嘉一一看罷,挑了五份兒最中意的放在了上面。
見靜嘉坐正了身子,毓瑾偏過身來,遞出三張到靜嘉面前,“喏,看看咱倆想的可一樣?”
靜嘉笑著給出了上面的那五個,“我還沒拿定主意,看看哪個與你想的一樣,便採用哪個吧。”
毓瑾接了靜嘉遞來的,大致一翻,迅速的抽出兩張來。“這兩個和我想的一樣,另外那三個,你不如問問芙兒姐姐的意思。”
趙芙不待靜嘉介面,已是容色冷淡地婉拒了。“靜嘉妹妹的喜好,想來與我不同,還是讓妹妹自己做主吧。”
靜嘉被她揶的尷尬,理也沒理,起身拿著剩下那三張,主動去找了姚、舒兩位姑娘。“妹妹一時拿不定主意,想討教二位姐姐,這三首哪一首更好些。”
姚三小姐最先抬起首來,上下對靜嘉略作打量,沒多謙虛,接過了靜嘉手裡的紙箋。舒氏極快地湊過來看了看,兩人低聲交談幾句,只見姚氏嗤笑一聲,方道:“我瞧著,這三首都不過平平,妹妹還是再去挑挑吧。”
說著,姚三小姐信自將那紙箋對摺,壓到茶杯底下。
靜嘉皺了皺眉,頗為不悅。“即便姐姐不喜這三首,也請把紙箋還給我。”
姚三小姐掩唇一笑,“姐夫說讓咱們一起挑出三首最佳的,既然這三首,我兩人已經覺得不夠好了,自然也沒機會成為詩魁,還給妹妹又有什麼用呢?”
“咱們一共五個人,縱是兩位姐姐不喜,也仍是少數,怎麼能做得了主?”
姚、舒兩人對視一眼,只見姚三小姐微勾唇,接著從杯下抽出了那三張紙箋,刷地一下撕成兩半兒,然後笑吟吟地塞給了靜嘉。“喏,還給妹妹了。”
靜嘉接過那紙箋,面色已是沉了下來,這位姚三小姐……長的這麼俊,脾氣也太跋扈了些。
看見靜嘉這邊的動靜,毓瑾忙起身走了過來,氣勢洶洶地指著姚三小姐:“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不喜歡就要撕了嗎?”
靜嘉皺眉,姚三小姐估計是已經知道自己是準王妃,在未婚夫的地盤兒上格外財大氣粗,借題發揮顯擺自己的與眾不同呢。靜嘉一手捏著被撕壞的紙箋,一手拉了拉毓瑾,“別理她了,真是幼稚。”
誰料那姚三小姐拍案而起,高聲道:“你說誰幼稚呢。”
靜嘉無心理這腦殘姑娘,沒接茬兒,拉著毓瑾往自己的位置上走。那姚三小姐卻沒想放過靜嘉,擋到了她前面,狠狠地瞪著靜嘉:“你再說一遍,誰幼稚。”
“誰氣急敗壞惱羞成怒誰就幼稚。”靜嘉瞥她一眼,神情自若地坐到了位置上。
姚三小姐也聽出靜嘉指桑罵槐的口氣,不怒反笑:“你等著。”
靜嘉沒理她,只是管毓瑾借來了她的紙箋,找出了那三張她適才挑的,兀自斟酌,留了其中一張。“一莖曲直紅相亂,萬波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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