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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童手捧一頁宣紙,近前幾步,奉到了靜嘉跟前兒。靜嘉愣著接了過來,毓瑾憤憤一跺腳,“你們王爺真是……”
毓瑾話還未完,姚三小姐已是開口打斷,“那詩我真瞧不出一絲好兒來,倪妹妹回家還是多讀讀書吧,虧得今日人不多,不然妹妹更要沒臉。”
姚三話裡話外俱是嘲諷之意,靜嘉忍無可忍,終於回嘴:“和你今日同居一室,我才更要沒臉。”
“啪!”
隨著一聲清脆之響,姚三小姐已是拂掉了桌上的一隻茶碗,碎瓷茶水四濺,靜嘉與毓瑾忙是向後退去。只聽姚三氣急敗壞地指著罵道:“你再說一遍!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
“可別說出你的身份來,丟就丟自己的人,別連帶著你父母一起倒黴。”
“出什麼事兒了?”
靜嘉話音才落,便聽見毓慎隔著屏風高聲問著。
原作
聽到毓慎的聲音,靜嘉與毓瑾心裡都是一鬆。毓瑾想告狀,靜嘉卻搶先一步道:“沒事,姚三小姐不小心碰灑了茶杯。”
毓慎也聽出了說話的人是靜嘉,隱約是向臨淄王回稟幾句,繼而才問:“可燙著人了?”
“沒有。”靜嘉回的果斷,她來這詩會已是讓母親不悅,靜嘉可不想再惹是生非回去挨母親的打了。“你叫幾個人進來幫著阿童收拾吧。”
若是有外人進來,興許這位姚三小姐能注意點形象。
毓慎隔著屏風稱好,不過片刻,便有兩個小太監進來麻利兒地掃走了碎瓷和地上的茶葉。
見靜嘉這副姿態,姚三隻以為靜嘉是怕了她,一揚小尖下巴,居高臨下地站到了靜嘉面前,“你敢出言冒犯我,倒不敢讓人知道?”
靜嘉往後退了兩步,年齡差導致的身高差是她的弱勢,靜嘉可不想仰著脖子跟姚三說話。“姚姐姐,你又不比我高一等,說兩句意見不合的話,算不得冒犯。今日詩魁既然已選了出來,靜嘉此行須做的事情也做完了,先告退了。”
說著,靜嘉看向阿童,“麻煩阿童去外面與王爺和我兄長說一聲,靜嘉身子不適,先失陪了。”
阿童已看了好一陣子靜嘉和姚三的對峙,此時再明白不過,這位是要鳴金收兵了。“請二小姐稍等,奴才去去就來。”
“好,有勞你了。”阿童道著不敢,退到了屏風外面。
姚三終於找到了一個插話的空隙,抱臂輕笑:“喲,妹妹還真是識時務,知道自己理虧便要走人了。”
靜嘉真是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人,大概是被家裡寵壞了脾氣。可照理姚三既非長女又非獨女,父親更不是什麼大官,哪裡能慣得出這麼跋扈的性格?靜嘉雖記不住大理寺少卿究竟是什麼品級,卻篤定不會比倪子溫官大。除了姚三有個姐姐曾為皇子妃,靜嘉實在想不通她有什麼資本在這裡挑釁自己。
難不成就因為臨淄王有可能娶她?聖旨未下,她哪裡來的這麼大把握?是得了臨淄王的許諾,還是她家裡有什麼臨淄王的把柄?區區大理寺卿,還能挾制皇子不成?
毓瑾並不知這臨淄與姚三關係,除了家教使然的緣故,主要是因為靜嘉一直壓著她,否則毓瑾早就與這位姚三小姐翻臉了。此時見靜嘉已是說明欲走,姚三仍是不依不饒,毓瑾登時惱了。
“我與靜嘉念著你年齡比我二人長,尊你一聲兒姐姐,如今看來,倒是我們抬舉你了。姚姑娘,若是你不想我把你適才言行告訴王爺的話,還請閉嘴。”
不知是不是被毓瑾人小聲高的架勢鎮住,姚三臉色變了一變,嘴硬道:“你以為你說了姐夫就會信嗎?”
靜嘉嗤的笑了出聲,“她親哥哥是王爺伴讀,王爺怎麼就不信?”
姚三微怔,竟未接上話來,毓瑾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沒再多言。這個工夫兒阿童已經重新回來,躬身向靜嘉道:“二小姐,王爺依舊讓奴才送您回府,孫大小姐,接您來的小襄子也已經在馬車旁候著了。”
言罷,便引著靜嘉、毓瑾二人出了亭。
靜嘉一面走,一面覺得這位姚三小姐蹊蹺得很。
她始終沒琢磨出姚三到底是借了誰的勢,竟恣縱到這般地步。起先為個詩魁,在靜嘉面前示威倒還算得上合理。畢竟靜嘉也是受她姐夫之邀來這詩會,姚三想昭示自己與眾不同的佔有權,雖幼稚了些,卻是情理之中。可窮追不捨至方才的份兒上,實是小肚雞腸。好好兒的名門嫡女,哪裡能這般不懂事兒?
低首思忖著,靜嘉已是走到了馬車前。姚黃扶著靜嘉踩上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