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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痛苦。淚都叫手掩住了,連淚痕都沒有,嶽以承倏地便心疼了。
可靜嘉本沒想哭,她不願在嶽以承面前哭哭啼啼的示弱。只是猛然撞到傷口處,疼的她有些受不住,淚腺也不聽大腦的使喚了。
好在,靜嘉也發現自己這麼一哭,嶽以承的態度便軟了下來,能讓對方妥協便不叫示弱,叫武器。想到這兒,靜嘉就放任淚珠兒往外湧,用手捂著,別太難看就是。
“倪靜嘉,別哭了,起來用點兒粥掂掂底兒,先把藥喝了。”嶽以承低聲勸著靜嘉,騰出了一隻手想將她扶起來。
靜嘉一偏身子便躲開了嶽以承,“我想送孫家人走。”
嶽以承皺眉,卻還是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等一會兒太醫來了,你身子若無大礙,朕明日便叫人護送著你去。”
靜嘉將壓在眼皮上的食指微微瞧起來,透過指縫兒望向嶽以承,“你所言當真?不會反悔?”
“君無戲言。”嶽以承沉著面色撥拉開了靜嘉擋在眼睛上的手,那一雙算不上大卻清澈的瞳仁裡盪漾著昭然的溼潤,嶽以承動作一怔,半晌才收回手,訕訕地掩飾著自己的失態,“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
靜嘉也不辯駁,只撐著床褥坐起身,伸手要去接嶽以承端著的粥碗。
誰知,嶽以承胳膊往後一撤,避過了靜嘉的動作,“朕餵你。”
“我有手有腳,不敢勞皇帝大駕。” 靜嘉不耐煩嶽以承親近,饒是知道該怎麼順著他說,卻還是忍不住去頂撞。
嶽以承聞言,果然臉色一冷,但當他瞧見靜嘉仍是發白的面色,到底還是鬆開手來,任靜嘉接過去了那碗粥。
一個丫頭片子罷了,和她爭這瑣事上的長短實在沒有意義。
嶽以承這樣安慰著自己,退開幾步,示意高重保給他遞上手絹兒,擦乾指腹的溼濡。
靜嘉也是餓得厲害,幾口便喝完了粥,嶽以承心裡滿意,口氣跟著好了不少。“把藥吃了,你這病得除了根兒,不然以後要留遺症。 ”
兩人才說了幾句不爭不吵的話,鬱安卻一掀簾子,邁了進來,“皇上,乾清宮有人過來尋您。”
“什麼事?”嶽以承將藥碗遞給高重保,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著,“你盯著二小姐把藥用了,然後出來回話。”
“是。”
高重保端著藥碗兒奉到靜嘉跟前兒,靜嘉自然也不好多拿喬,她一仰脖就把藥喝了乾淨,嘴裡苦味泛開,從舌尖兒澀到舌根兒,她情不自禁皺起眉。
正這個時候,她忽聞外間兒傳來嶽以承一聲怒斥,“你再跟朕說一遍,人是怎麼沒的!”
外面回話的人好似很是諾諾,靜嘉只聽得到一陣含糊的低語,而不過片刻,嶽以承便一甩簾兒,大步邁了進來。
他一手攥住了靜嘉的腕子,發了狠力將她從床榻上拽了起來,“你知道嗎,孫毓慎跑了。”
靜嘉心裡一顫,霎時間,好似炸開了一個禮花,滿心窩都是抑仄不住的喜意。她救不了毓慎並不代表她盼著毓慎死,他能逃出生天,靜嘉比自己躲過了嶽以承的禁錮還要激動。
嶽以承壓抑著極大的怒火,似笑非笑地盯著靜嘉,“朕讓人去追了,追不到算他走運,朕讓他一家子替他去死,追得到算朕走運,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朕心頭之恨。”
“你不能食言!”靜嘉反過手來去握嶽以承的衣袖,她指尖上蓄了一小截指甲,用力的時候直扣陷進嶽以承衣袂上的繡紋,“你答應我的,留孫家一家子的性命!”
嶽以承摳開了靜嘉的手,將她往床上用力一搡,“朕還懷疑你和孫毓慎早有串通……若不是先前扣著他一大家子人口,他是不是早就跑了?枉費朕以為他是個坦蕩君子,敢做敢當!”
靜嘉用手拽著床褥才坐穩,顧不得頭暈眼花,挺直了腰板兒諷道:“就算毓慎是偽君子,也比不過你這個真小人!”
嶽以承聞言,不怒反笑,他信自坐在了靜嘉床沿,一撈手便將靜嘉夠到了自己跟前兒,“倪靜嘉,你用不著激朕,朕要是被你一兩句話就左右了,那這個皇位朕拱手讓給朕的二弟,朕現在回乾清宮,你老老實實地待著,等孫毓慎逮回來,朕讓你看著他死。”
看著靜嘉的臉又白了一分,嶽以承嘴角的笑不由得僵了僵,怕自己的情緒在靜嘉跟前兒暴露太多,嶽以承沒再猶豫,起身便往外去,正逢胡太醫拎了藥箱進來,見著嶽以承忙不迭行禮。
嶽以承顧不上看他,只撂下了一句囑咐:“二小姐若是有個萬一,你就準備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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