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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從嶽以睦面前掠過。
嶽以睦的心都跟著被那褐色翅羽撩亂了一般。
他的大哥,第二次……第二次……
嶽以睦蟄伏滇中多月,隱忍之功早比過去勝了不知多少。抿唇靜立片刻,竟還是擠出了一個笑,“本王知道了。”
敦堂見嶽以睦表情,便知他是把自己的話聽到了心裡。
男人之間從來不須贅言,用義氣代替承諾,用默契代替言語,敦堂拱手一禮,道:“臣家中瑣事不少,要先失陪了。”
“且慢。”嶽以睦喚住敦堂,解下腰間玉佩,“讓他們提前行事吧,最遲正月二十,要讓訊息傳到我大哥案前。”
敦堂臉色微變,反口問道:“王爺,何必要這麼急?”
“不能等了,我大哥看中的東西,從來不會放手。”嶽以睦到底還是沒法再裝出從容的笑意,垂下嘴角,整張臉都陰鶩起來,夜中的眼神,像是出鞘的鐵劍,暗光微閃,寒意迸現。“你多留意你自己府上,別再做第二個毓慎。本王承不起,靜嘉也承不起。”
敦堂一肅,恭聲稱是。
嶽以睦的手壓在他肩胛上,用力一捏,“本王不會再讓靜嘉涉險。”
※※※
正月二十,各級官衙漸漸開始恢復正常的工作運轉。熱鬧了一整個年節的倪府,也開始安靜下來。邵氏打發了兒媳女兒下去,只留下小兒子在身邊解悶。
靜嘉挽著靜雅的手,順著遊廊回了宜寧院。隨著年紀變大,靜X也不似小時候那麼任性,跟在靜嘉身邊,再沒有胡言亂語。
儘管如此,靜嘉卻仍然不喜她,再想起那個用心之深的長姐,對於這個庶妹,她防備心益發重了。若不是得了大哥的囑咐,叫她從旁探聽妹妹口風。無論如何,靜嘉都不會跟靜雅同進同出的。
這廂靜嘉為這些細小瑣碎煩心,全然忘了還有一個嶽以承正等著她。
延褀宮,嶽以承揹著手將粉飾一新的祈祥殿環顧一圈,滿意地頷首,“不錯,很是雅緻,朕看靜嘉很少穿顏色太鮮豔的衣服,佈置成這樣,恰到好處,她回宮後必定喜歡。”
高重保跟在他後面,忍不住一笑,“皇上對二小姐真是上心,皇后娘娘這幾日不是打理著采女大選?等再有新人進宮,怕也難分到您對二小姐十分之一的心思。”
嶽以承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庸脂俗粉,豈能和靜嘉相提並論?傳宗接代那是祖宗家法,朕沒法子逃避。不過太祖、太宗、先帝,后妃都不多,朕就比著太宗年間的舊例,挑六七個人罷了。”
“皇上愛重二小姐,二小姐知道,肯定歡喜。”
兩人正說著,卻有個小宦官快步跑了進來,“皇上,青州急報!”
他兩手高舉,遞到嶽以承眼前的是個油紙包著,火漆封印的信。嶽以承眼皮一跳,愣了一瞬才接過來,撕開信封,認真讀來。
高重保從旁觀他,只見龍顏驟變。
“回乾清宮!”嶽以承隨便將信報疊了幾折塞到高重保懷裡,疾步邁出,高重保忙是跟上,試探地問:“皇上……出什麼事了?”
“流民造反了!揭竿起義,想廢了朕這個皇帝!”
史冊錄,乾淳元年,雪災嚴峻,然孝宗不治,以致南方青州、徽州死傷無數,流民千里。民不忿而揭竿起,孝宗怒而以兵鎮。
二月,嶽以承焦灼地在乾清宮裡來回踱步,候了半晌,才聽高重保稟道:“皇上,倪大人到了。”
嶽以承立時站住,回過身來,高重保口中的“倪大人”並非倪子溫,卻是正當年的倪敦堂。
倪敦堂跪地一禮,“皇上聖安。”
“快起!”嶽以承伸手在他臂上一扶,皺眉問道:“前線如何?一群烏合之眾,怎麼倒能把我大魏之軍打得連連敗退?”
倪敦堂搖頭,“仍是不理想……”
他抽出檄文,遞到嶽以承手上,嶽以承顧不得去看倪敦堂的臉色,伸手展開檄文,走回龍椅上細讀。不過片刻,臉色益發難看,“流民怎麼會有這麼勢不可擋?嶽以睦!一定是他搞的鬼!”
倪敦堂沉默不語,片刻,方聽嶽以承又道:“敦堂,朕明日下旨,你去領神機營增援,不必再憐那些流民,朕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平定!”
“是!”倪敦堂抱拳一拱,正要告退,嶽以承卻猶豫地問:“你妹妹……在家裡還好?”
他原準備二月前就接靜嘉回來,出了造反之事,自然再顧不得靜嘉。只能先留她在家裡,待局勢安定下來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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