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部分(第1/4 頁)
我未說話,有人已是笑答道:“回五小姐的話,韻淑郡主就是韶王殿下的獨生女兒。以前與殿下一道,在冰璃宮也是常來常往,這些日子不知怎的就不來了。”
這時,昕得外面人聲嘈嘈,像是有人來。轉眼就見到一個小丫鬟進來,端正行禮後道;“娘娘是御前的濁公公,皇上今日與朝臣議事走不開身,所以命他來問娘娘安好,是否請進來?”
我輕蹙眉,揮手道:“你去回話時,就說本宮正歇著。”
濁公公服侍過豐熙、軒彰兩代君王。他雖是個太監,但常在御前伺候,深得帝王信任,無論哪宮的主子見了他都要給他三分顏面,怕是還未受過如此的冷遇。
玉笙嘆口氣,知道勸不動我,眼神示意小丫鬟先停下,囑咐道:“雖未到伏暑,但這天也熱了勞煩公公頂著日頭跑一趟,你且過去,請公公在角門喝杯茶水,記得回話的時候軟和些。”
那人應聲就下去了,我賞得有些乏,就由宮人扶著往內室去。外面悶熱,日光照在闌干上晃晃地一陣亮光,裡頭卻是清涼舒適。芳芷跟在我身邊,我側首過去,看到她正疑惑地看著我,喚道“二姐姐。”
“芳芷不明白,二姐姐為什麼要老是躲著皇上?”芳芷是個口無遮攔的,也不管旁側的人在跟她使眼色,顧自接著說道:“我記得很久以前,姐姐是很喜 歡'炫。書。網'皇上的。”
“很久以前?你也說是根久以前了。”我淡然道
芳芷冥神思索,回憶道 “那時我大概只有六七歲罷。還記得當年姐姐嫁給皇上的時候,是多麼喜慶多麼高興。我那時不懂事,還哭著拉住姐姐的衣裙,說什麼都不讓姐姐走。急得喜娘團團轉,她們那時都勸我說姐姐是嫁給這世上最好的男人,作為妹妹應該莢,哪裡應該哭了。”
我見她神采飛揚地說起往事,想必那些事在她幼年的記憶中亦是很深刻罷。這世上最好的男人麼?聽到這句話,我卻是像個局外人一樣地惘然而笑。
凝玉側目覷著我的神色,她笑著將貼在芳芷側臉一綹被汗濡溼的發勾到耳後,“好了,出了身的汗,還不快去洗洗換身乾淨衣裳。”
顏傾天下 風煙錯莫雨垂垂
我的身體是被自己糟蹋下來,若是肯一心求好,卻是好得也快。加以悉心調養,慢慢地有些胃口,每日晨起時服用一盞冰糖雪梨羹,日間進食些軟糯的粥,也能好好地起來走動了,只是性子愈發清冷孤寂。
翌日,閒暇無事,正看到玉笙領著一名四十餘的婦人進來,我看她服飾不是尋常宮女,倒像是宮中的女官之流,只見她一襲湖綠官裝,對襟和袖口上遍繡著金水綠卷鬚花,下面繫著同色細褶裙。頭上梳著低平的盤髻,鬢角簪著數枝銀質六葉宮花。眼角面龐已有了風霜的痕跡,鬢髮微白,面板鬆弛,但是整個人精神很好,舉止間透著清爽利落,令人一眼看去有幾分好感。
她向我行了禮,按規矩應該垂首退到邊上,主子不問話就不準抬頭。而她一雙清明的眸子卻是直抑制不住激動地看著我。
我看了她一眼,像是先前就見過,覺得有幾分熟悉。一旁的玉笙喜道:“小姐,她就是文錦閣的湛露姑姑啊。”
“湛露?”我嘴中輕輕重複著兩個字,神色微疑地看向玉笙
“小姐,想當年您剛剛進宮來的時候,曾經做過文錦閣的校書女史官,那時您和紫嫣小姐都受了湛露姑姑不少的照拂?”玉笙說道。
我想起來幾個月前,我瞞著冰璃宮中人,獨自前去文錦閣的時,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其餘的卻是沒有什麼印象。
玉笙見此神情一黯,勸她道;“姑姑見諒,小姐還是不大能想得起以前的事情。”
那名被稱作湛露的人卻是有些不甘,她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三分熱切道:“娘娘,老奴就是湛露,文錦閣中的首領女官,您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玉笙跟我說過,我當年在文錦閣中做過女史,嘉瑞大長公主的詩詞文集就是我負責編纂,眼前這位半見衰老的婦人就是湛露麼?想我離官多年,一別之後,歲月滄桑,她也應是老了很多
我原先以為湛露此時來,僅是敘舊罷。後來發覺湛露已辭了文錦閣的女史,調來做了冰璃宮中的掌事宮女。雖說女史和宮女俱是宮中之人,但是畢竟有所不同。宮女服侍各宮的主子,有五年一放,或十年一放的說法,但女史卻是在宮中秉筆文辭,任命終生。兩者供職不同,一般不會互相調動。
我嘴上雖不說,卻是明白這定是奕槿的意思。我那時也是白問了玉笙一句,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