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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近乎自暴自棄的發洩中,榨乾和耗竭體內的全部力氣,彷彿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略微舒服一點,不知這樣痛哭了多久,哭得五臟六腑都要銳利地痙攣起來,一股噁心而逼仄的感覺順著腸子肌胃底翻滾而上,我死死地掐住嘴唇不讓自己嘔出來。
“顏顏,你真是命中註定要來折磨朕的。”奕槿看我的眼神迷離而痛惜,嘶啞的聲音如被利鋸來回割著,他道:“你要朕拿你怎麼辦?”
當初紫嫣到冰璃宮看我時,她在我面前一會鬧得形似瘋癲,一會又哭得肝腸寸斷,我知道她在做戲,從心底裡鄙薄她,可是如今我所做了,何嘗不是做戲,跟她又有什麼不同。
我俯首咳了一陣,方覺得整個人緩了過來,兩側鬢髮蓬散凌亂,溼黏地緊貼著面龐。我抬起頭時,他的臉近在咫尺,在前一刻釋放出來的軟弱和屈服如同破冰。
我凝住呼吸,好像渾身上下的毛孔盡數閉合了,從裡到外都深深地屏住一口氣,一鼓而上的力量,支撐著我撲上去抱住奕槿,幾近瘋狂地,低嗚道:“我從未想過要折磨誰,若說我折磨你,你何嘗就沒有折磨過我?”
奕槿如遭雷擊,看我的眼神是難言的震撼,一時竟狠不下心推開我。我趁著他未說出下面的話,眼底猶然含著清淚,無言地魅惑著。我抬首吻上他的唇,我的唇冰冷,他的唇亦是冰冷,看似濃情蜜意的輾轉結臺間,卻始終冷得毫無一絲溫度。突如其來的親密擁吻,糾纏著越來越深,氣息也是越來越急,彷彿要將彼此的呼吸都吞下去。
殿中明燭高燒,如洋洋暖陽般漾開一室的燭影搖紅,意亂情迷中,是我主動引逗他的。我忘情了,他也忘情了,他伸出一隻手托住我的後頸,令我的頭微微仰著,熾熱而柔和的舌溫情地勾勒出我唇瓣的輪廓,舔著每一顆細白如玉的貝齒,再緩緩地探伸進去。轉即又換作霸道而強勢力道,愛極又像是恨極般,狠狠地碾壓著我喉嚨,追得我險些喘不過氣來。他的吻沿著臉頰,脖子,一路蜿蜒地滑到清冽纖瘦的鎖骨。
我極力剋制著身體產生的本能的反抗,和從心底激湧而出的牴觸之感,婉娩順從地承受著,極盡地迎合著他。愔愔默然中,我自行解開腰間的佩帶,伴著清脆的“玎琮”一聲,雪色瓔珞長珠的逶迤垂地。髮髻鬆鬆亂,輕羅淡淡褪,露出雪嫩細膩如羊脂白玉的身體,柔若垂柳地顫顫著,彷彿春風中層層剝落的香瓣裹著一縷等待採擷的潔白玉蕊。
“顏顏……”奕槿將臉埋在我的脖頸間,沉悶地低吼道,他的手掌貼上袒露的肌膚有粗糙的不適。但我微微而笑,雙臂圈住他的脖子,吻著他高凸挺拔的眉峰,清妍而純粹的神色,恍惚還是當年對情事懵懂而生澀的少女。他終於忍耐不住,攬緊我纖細而赤裸的腰身,猛地橫抱起我,朝著二十四扇鮫紗帷幔隔開的寢殿走去。
錦繡暖帳內,氤氳著四季花卉馥郁的幽香,甜馨而靡豔的氣息,一絲一絲地中人慾醉。身上極燙,彷彿滿腔鮮血都在沸騰著,凝結成一樹悽絕殘豔的桃花,象徵著毀滅和慘烈。而心卻是一分一分地冷卻下去,像是一尾附在陰暗幽深的池底的魚,雙腮和鱗片上的粘膜漸漸枯萎,最後僵死著與頑石化為一體。
顏傾天下 荊棘蒙籠路難行6
此後一連三日,我都在太極宮中,未出殿門一步。這日晨起,略略用過早膳,奕槿與朝臣在御書房商議政事去了,而我留在東偏殿中碌碌無聊著。
這時,聽得外面有些動靜,“索索”的聲音地像跪地時衣料在摩挲,紛紛朝來人行禮,聽到守門的內監高呼了聲“娘娘……”,那急切的聲音像是要阻止。
“退下!”忽聽見盛氣凌人的喝聲,那內監底下的話就全咽回了腸子裡。轉眼間,那人就已經邁步進來。
我漫目看去,含著一縷澹然的神色,我倒要看看膽敢闖進來的人是誰。此時,殿中走近一名韶容秀婉女子,眉目如畫,削肩柳腰,行走間意態娉娉嫋嫋,正是靈犀。我端然坐著,而她乍一看到我,神色略略驚愕。
我微微一笑,難怪她是這般反應,宸妃不是被禁足冰璃宮麼?怎會忽然出現在皇上的御殿中。
靈犀在看著我的同時,我也是含著一絲漠漠的笑打量著她,有段日子不見,她容顏如昔,至靈至性的眉目間透出一分超逸和清粹,一張臉皎皎如明玉,宛若九玄仙娥臨世。
她能在太極宮中我不奇 怪{炫;書;網,奇 怪{炫;書;網的是她今日的穿著,並不是平日妃子的打扮,青絲鬆鬆地綰作太虛髻,一身銀灰色道袍,銀線疏疏地勾勒出五莖蓮花的輪廓,流閃著清泠微弱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