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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聲道,突然有一絲騎虎難下的錯覺,“如果現在躺在棺槨不是琅染,而足琅嬛呢?”
自眼角溢位的一線餘光瞥過元君此時驚愕的神情,我淺笑道:“元君,謝謝你今日對我的推心置腹。”說罷我看了湮塵一眼,又往回走去。
“琅嬛你去哪裡?”元君問道。
我道:“再回宛心閣看看琅染。”
伏眠新一任主人琅染猝死,我重回伏眠處理其後事。琅染在我身邊近兩年,到底還是有些感情。她明快爽朗的性格讓我想起從前的顏芳芷,待我是單純的姐妹情分。眭姐顏珂自小嫉妒我是正室所由,對我不是冷淡就是心懷惶恐,而表妹紫嫣一向心思甚重,性格爭強好勝,與她相處太累。
日子漸近五月,暮春輕寒之意猶在,卻又到春深夏淺時節。一場喪儀之後,伏眠圄中風平浪靜。我那日沒有去宛心閣,而是直接拜訪了伏眠中的璃琺姑姑,姥姥和幾位資歷較深的姑姑已相繼過世,斌琺年邁體衰,漸不問人事,但畢竟是上一輩的人。有她出面,所有的事情會顯得順理成章,至少表面上是。半日瞄談後,我起身告辭,她在我身後無奈嘆息,莫名地說了聲,真不明白你姥姥為什麼會如此遷就你。
我當時想:遷就,也許相比於姥姥生前對浣昭的苛刻,對我已是十分遷就。
湮塵宮,清疏的日光射入室內,在地磚上拖曳出一壁陰暗的影子。我站在雲檀木二十四幅博古書櫥前,意興闌珊地把玩著幾方玲瓏雅緻的印章,難以釋手的是其中一方玉箸篆,上面飄逸靈動地細刻著篆文“湮塵”,我看得出來,唯有這方湮塵是出自媽媽的手筆。
我從桌案上取過一張潔淨的素心箋,將玉箸篆在質地細膩勻潤的印泥間輕輕一按,待要在雪白上印落時忽覺得眼前一懵,男子指尖溫和的熱度覆上眼臉,喚道:“琅嬛。”
“先放開。”我佯怒道,回首看見奕析臉L無辜的美意,心道我就知劃除了他枝有人敢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方才落即時被他猛地嚇到,我握著印章的手不禁一抖,印在素心箋上的“湮塵”二字就斜斜地拖出了重影,看著有些可惜,於是將這張索心箋揉成一團扔了。
我將玉箸篆放回青玉嵌絲暗花的格子中,嗔怪著問道:“你嚇我做什麼?”
奕析顧自將那方玉箸篆取出,拈在兩指間仔細看上面的篆文,輕念道:“湮塵。這是浣昭夫人的字。”
此時他忽然又朗笑出一聲,半開玩笑道:“哈,幸好剛才體拿穩了,如果碎的是它,琅嬛你還不跟我使勁地置氣?”
“好了,你怎麼會來這裡?”我問道,他的出入容易倒令我暗下生疑。
“難道你要將我拒之門外嗎?”奕析佯作沉聲反問
“我是怕你會出不去,別忘了當初你假託桁止的身份,差點……”我神色淡淡道,說到這裡我卻忽地噤聲,令人寒慄的往事何必再提。姥姥逝|±'的那晚,行差一步,我也許尚能不死,但姥姥冷硬的性格,他就算是真的桁止也肯定活不了。
“琅嬛,你在想什麼?”奕析見我沉默。
我心中暗暗計較,終於下定決心,跑L前緊握他的手說道:“你跟我來。”
奕析問:“去哪裡?”
“就在湮塵宮中。”我默數到雲檀木博古書櫥第六幅,輕車熟路地將聖女玉牌插入玄鐵牆壁上一道狹長的孔鑰中,再用力一推,隱蔽的暗門就自行開啟。
密室內流波般地盪開燭光熒熒.我走在前面,領著奕析走八。待看清裡面的物什,他臉上一瞬間出現的驚詫在我的意料之中,“這裡跟北奴王陵中的那間密室……”
“一模一樣。”我平靜地介面道,“因為歌珞墓室中建造的那間密室就是仿製了這裡。”
奕析沉思道:“這麼說來,曾經的浣昭夫人,也可以說是曾經的琅攫,也領著歌珞來過湮塵的密室?”
“是的。”我點頭,他略略細想就想到了這一層上。
這間密室中所藏的是伏眠最隱晦的秘密,關於這個有著幾乎與東胤一樣長遠歷史的小國,真正的命脈與來歷。因為這祭堂中供奉的不是別人,正是琅微皇后與琅開女帝。
我們步八密室裡側的祭堂,與北奴王陵中密室唯一的不同,就是這裡的供案上不是裝著骨灰的冰玉髓壇,而是懸著兩幅女子龍袍風服的畫像。
“你看,她們就是風祗琅微和風祗琅了。”我道,指尖點著我們眉心同樣一線流火的嫣紅印記。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奕析的目光明澈若靈玉溫華,那輕薄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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