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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微微發白,他眼睛的餘光似乎瞥過我藏身的地方,我倏然將頭一縮,心頭撲撲地跳,幸好沒有被發現。
中間的話我都沒聽到,只是聽見隱約地有一句,“姐姐為他偷過虎符。”
“原來當時就是這樣,才讓他跑了的。”奕槿的眼眸光芒冷冷,聲音沉沉地喚道:“顏顏。”
聽到他喚我的名字,我霎時一愣,莫名地生出一些痛感。奕槿從未用這般的語氣喚過我,往日他喚我“顏顏”時總是充滿了愛憐寵溺。
“這不可以怪姐姐。”紫嫣垂眸輕輕咬唇道,“是那人過於強勢,姐姐她也……”話說到一半就如香爐噴出的清煙,被了無聲息地中途掐斷。姐姐她也……什麼,這樣將話根含在嘴裡的話,是最容易惹人遐想臆斷的。
“我不怎麼知情所以也不敢多嘴,而且,姐姐也不想提及他的。”紫嫣素手掩面淺笑,“殿下怎麼不親自問姐姐,怕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當面說開不是更好嗎?“
“顏顏是真的不想提,還是不想在別人面前提。”奕槿似乎是揶揄道,“我與她相處到現在,對於有這樣的事她可是隻字未提。”
我感到心頭一冰,奕槿難道在疑心我與耶歷赫有過什麼,他如此不信任我。
奕槿感慨一般,“我若是親口問,顏顏也不見得願意說。她這般任性的脾氣,上次不過隨口一提到小七,她就大發脾氣,牽扯進婉吟不說,還假作跌進了湖中,鬧得整個宮裡雞飛狗跳。”他疲乏地按了按額角。
“要說七王,姐姐還真真的冤枉。”紫嫣一臉純真的神色,轉即銀牙切切,“那耶歷赫才是可惡,對姐姐始終存著非分之想。”
我不由苦笑,奕槿是覺得我任性嗎,可是他又何時真正信任過我,先是桁止,後是七王,現在又是因為耶歷赫對我百般猜忌。
“姐姐生得美。”紫嫣幽幽嘆道,“我的姨母浣昭夫人,被稱作與嘉瑞齊名的天下第一美人。在這世上,除了嘉瑞,還有琅嬛,無人能再出其右。可是姨母在世時,常常讚歎姐姐的容貌要勝過她當年,拋卻傾國與傾城,傾世難再有。”
“傾世難再有,難怪當初殿下會對姐姐一見傾心。”她嘆息道,“我若是男人,也定是要來求她的。”
“你指的是耶歷赫也就是這樣的男人。”奕槿眸若寒星,幽黑深邃得一絲光都透不出來。
紫嫣姿態輕盈地立起,神色似乎是深深的惋惜,“其實……當時若不是薛氏從中作梗。”她平靜地提著舊事,“姐姐早就可以憑太子妃的身份,成為殿下的人了。怎想緣差一線,就這樣失之交臂,真是太可惜了,真的只差了一點點。”
“若是當初……”奕槿亦是在嘆惋,右手支著前額。“何來今後這麼多的波折。”
紫嫣笑意清雅,“我往來愚鈍,有一事思忖了許久。去年在集州,當殿下知道自己傾慕的女子,竟然是當時緣差一線就可以成為太子妃的人。是否會感慨世間萬事,因緣際會,人力難料,曾經失去的,有以另一種方式遇見,不是在皇宮,而是在集州這樣的邊遠之地。”
“如此巧的事情,感嘆自然是有的。”奕槿漫不經心道。
我的臉貼著冰涼光滑的紅櫸木窗欞,只覺得寒意一點點地透進來,深入每一寸**的紋理,有觸鬚一般尖銳地紮根下去,刺剌剌地疼痛。
“巧的事還有呢。要不然怎麼說殿下與姐姐的相遇是上天註定的,遇見彼此只是早晚而已。”寂靜如冰結的夜裡,她曼步走在軒敞的書房中,猶如一隻慵懶優雅的貓在夜行,每一步都是悄無聲息,轉眸回首間,琉璃般的眼中有慧黠的靈光閃現,從形到神,她都像極了貓,像極了貓的靈魂。
紫嫣說道:“我記得那天,姐姐在求籤時,抽到的是鳳棲梧,祥瑞之籤。當時那位解籤的老人說鳳凰所依唯有真龍,姐姐還笑他渾說。不曾想到,在那裡就遇見了殿下,這不是上天註定又是什麼?”
“那張鳳籤?”奕槿如是想起了些什麼,“我還記得鳳籤的背面寫的是:鳳凰去已久,正當今日回,自天銜瑞圖,飛下十二樓。”他似是無意地提起,“我前往集州前,有相師曾預言,我會遇見此生重要的女子。所以當時亦是十分驚愕,我的祥瑞莫非就是顏顏,如籤中所說,鳳凰自天銜瑞圖,飛下了十二重的天闕,來到本宮身邊。”
我聽著卻只覺得心上像是被鋒利的貓爪,狠狠地抓了一下。驀然覺得一陣心口鬱痛,如是站不穩一般,勉強地用力抓著窗欞才不跌倒,素白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木質中方。
那張鳳籤,我早已是忘了,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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