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1/4 頁)
一如從前,可卻又彷彿哪裡不同了。
我微微頷首施禮,口中喚道:“大哥。”
男子見了我倒是沒多大反映,冷漠,亦如是。嘴角微牽,正欲說話,卻被我倉惶提前打斷——
“已是深夜時分,不知大哥來此有何要事?莫非也同月兒一樣閒著無事不願就寢,跑來散心不成?”我強裝鎮定,唇邊含笑,淺淺盈盈。
有時候,裝傻,是一條很不錯的逃避法則,雖然在大多數的時候毫無效果,但在某些時候,用來遮掩,避免局面尷尬,倒也是一番好處,儘管,沒人會相信你的話,但緩和一下氣氛也無不妙。
黑衣男子睨了我一眼,唇角劃過一絲弧度,“有些日子不見了,胡亂搪塞的本事倒是見長。”
我唇微抿,且稍低過頭去,理在他處,我不再接話。
我深夜來此,有所圖謀不假,任何人只要略略想想,結合我這幾日的行徑去處便知。但大哥此回來,卻著實是令我起疑的,人都關起來了,想來看看隨時都可以,又何必找在這個時候來。
莫非是習慣了枕邊之人,一旦身側無人便夜裡失眠?荒唐。這種說法,鬼才會信。
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雖說心底是極想知道這層,但我卻也只是在心底猜測。直接問當事人我定時不敢的,言多必失是亙古不滅的法則,再者說,若是摸不清對方的心向形勢便貿然出口,一個不小心撞在刀口上,那可是自己沒事找事做。
我不想得罪人,尤其是得罪自己的哥哥。殤清宮雖說是四權分立,四位宮主執事,但總的來說,大哥實權最大,只要他想,隨便怎樣削去其他人的權利都行,殤清宮所有本就屬於他,四位宮主執事只是聽上去好聽而已。彼時,想極二哥的情況,我心下恍然,二哥的實權恐已是掛空了。
心底是略略一陣淺嘆……
“誰準你放人進來的。”聲音是極其隨意清淡,看似雲淡風輕,可實則卻暗藏風險。
恍惚之際,乍一回神,便見得先前那名暗影直直跪到了地上,口中道:“屬下知錯,甘願受罰。”
“逆我意願,留著何用?”仍是漫不經心的口吻,卻令在跪的暗影額上冷汗涔涔,接著便見其持刀出鞘,向頸部割去——
“慢著!”話剛脫口,我便已然後悔,雖說是先前答應保全暗影,但也實不著自己答應便要去做,更何況,我自認,也不是什麼仁慈的人,仁慈,只是無聊到底的遊戲,你今日放他一馬,可能不及下一日就會被其反咬一口。這種虧,我已經吃過不下幾次了,如今竟也還……
心中,便也是懊惱不已。
勉強抬頭,望向大哥,便說出了不到萬不得已便不會說出的猜測,如今,只希望我猜的一切八九不離真相便行,也顧不得其他了,“這名暗影奉命行事,大哥何必把子虛烏有的罪名強加到他身上。”
“子虛烏有的罪名?”他勾唇一笑,目光轉而看向我,眼裡的深邃不可預見得知。
莫名寒意自我背脊延伸到了全身各處,我禁不住頭皮發麻……他的笑,仿若深淵,讓人望而生畏。
出人意料的,他讓我繼續說下去,臉上笑意不減。
我心中暗自鎮定下來。
“其一,牢內只有一人看守,顯得看守疏鬆,若是要對牢內之人嚴加防範,是段不會如此;其二,看守者是名暗影,暗影從不輕易現身,如今用來看牢,未免太過大材小用;其三,暗影一向以服從為準,若不是事先得到指令放人進去,我便是要入進來也得先踏過他的屍體才行,更何況我只是動用了幾下嘴皮子呢。只是進來的人不對而已,大哥想守株待兔,只不過真正狡猾的兔子沒來,倒讓我這隻胡亂飛竄的笨鳥撞上來了。”越說倒是越有氣,明顯的請君入甕,我竟傻傻的信了二哥紙條上的東西,白白的做了他的探路石。
投石問路,果然高明,虧我還好意想要幫他……
彼時,心中已是惱火不已,早已將二哥罵上了千般遍。
左肩肩頭不知何時已被大哥搭上,我抬眸看他,他臉上笑意璀璨,恍惚間,又那麼一兩絲溫馨的關懷,卻又一瞬之後又斂了回去,倒是暗諷不減,只聽得他漫口而道:“聰是聰明,只可惜是過了點頭,腦子不會轉彎。”
分明是拐著彎罵我心思不夠慎密,處事馬虎,沒有條理。
如此調侃,倒真是和某個人有些分相像,讓人又怨又惱,卻又是理虧,反駁不得。
某個人……某個人……他麼……倒真是……離開,已經四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