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1/4 頁)
胤禮出場了?可為什麼胤祥護送梓宮呢?他最信任的兄弟不是胤祥嗎?
御駕很久都沒有出發,這與胤禛雷厲風行的作風相悖,我心下忐忑。他這樣做是否有埋伏?他是否會藉機殺掉胤禩。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歷史被胤禛修改得面目全非,雖然時間、地點、人物是正確的,但是大事件的經過已經按照有利於他的方面做出了充分修正。他可以先殺了胤禩,再謊稱把胤禩囚禁,然後在適當的時機再宣佈胤禩的死訊。誰又會在意皇帝的政敵怎麼死的?又究竟死在何時呢?我的錯誤就犯在相信歷史上了。我的規避方法沒有對症下藥,甚至看起來很可笑。
我苦笑了。忽見胤禛取了一領披風,當著這些人的面兒,披在我的肩上,說道:“你身體不好,回宮還要舉哀,小心著涼!”我想甩開,他卻不容置疑地替我係上帶子。我正想抗爭,他的氣息拂著我的面,低低地說道:“收起你的擔心。朕會名正言順地殺老八。朕是皇帝!” 就像胤禩很容易知道我的想法,他也有這種洞察我的本事。我一下子呆住了。
我望向胤禩,他勉強露出一點笑紋,對著我點點頭。望著我的良人,我心底翻了一千幾百回的想法,忽然清晰起來。我的顧慮太多了!世上哪有算無遺策的計謀?行軍用兵都是在賭博!拿破崙的滑鐵盧輸了,只是因為幾個小時之後的天氣變化;淝水之戰符堅起傾國之兵,壓倒性的兵力面向東晉,卻只輸在信心上;霍去病馬踏匈奴,孤軍深入,補給線綿延千里,賭勇氣賭魄力,賭鹿死誰手。兩強相遇勇者勝!胤禛,我們還沒有敗!
我冷笑著抬起頭,說道:“四阿哥怎麼稱上‘朕’了?”胤禛的臉色微微一變。隆科多宣詔時,我沒有駁斥,我猜他判斷當時康熙確有口諭立他為帝,他一定沒有想到我會這兒發難。隆科多也有些發懵,他緊張地望著我。阿哥們面面相覷,胤禟立刻說道:“皇阿瑪大行時,八嫂在場?”我答道:“是。大行皇帝晏駕時,我在場!大行皇帝的口諭是傳位皇十四子撫遠大將軍胤禎!而不是皇四子雍親王胤禛!”
這真是滔天巨浪!胤禛的臉瞬間鐵青,指著我說道:“你?皇阿瑪大行前並未留下隻言片語!”胤禩緊接著說道:“既然皇阿瑪未留下隻言片語,四哥繼位之事又從何而來?”不愧是雍正皇帝,胤禛馬上說道:“皇阿瑪大行前未明示,昨天皇阿瑪急詔我陛見,正是要說繼位之事,而且皇阿瑪提前留下話兒來,隆科多、拉錫、魏珠都在場!”提到名字的那三個人皆默然。我冷笑道:“皇上還召十四阿哥回京呢!詔命在六天前就到達了西北!”阿哥們又震了一下。胤礻我搶先說道:“這樣說來,四哥和十四弟都在被召見之列。皇阿瑪怎麼可能提前留下口諭?僅憑這一點,我就對四哥即位不服!”胤禟也跟著冷笑道:“僅憑這一點,繼位之人是不是四哥,我都很懷疑。”
胤禮接道:“九哥、十哥話裡的意思難道是矯詔?皇阿瑪龍馭歸西,自然對嗣帝早有安排。四哥繼位毋庸質疑!”胤禟說道:“皇阿瑪是對大位繼承者早有安排,怕只怕有人沒有按皇阿瑪的意思辦。”說著轉頭望向隆科多。隆科多眉頭緊皺,他沒想到我會抬出十四做大位繼承人。這與康熙的計劃不符!他應該一時想不出萬全的對策。我心裡冷笑,現代關於世宗奪嫡有三個主流版本,我只是借用了一個罷了。不管哪個版本,都是經過了三百年的潤色完善。我就不相信,你“隆科多舅舅”能在一時三刻內,想出保全你自己和你全家的辦法來!
隆科多說道:“大行皇帝的口諭,奴才聽得千真萬確,就是傳位給四阿哥!在場的領侍衛內大臣拉錫,御前太監總管魏珠都聽得真真切切!奴才不知道八福晉從哪裡聽來的?奴才認為福晉顛倒是非,意圖不軌。奴才請皇上治八福晉謀逆之罪!”歷史記載隆科多是胤禛的人,康熙必定弄假成真了。但我賭拉錫死忠於康熙,拉錫會堅定地執行康熙的旨意,尤其是他得保證我活著。我賭魏珠是棵牆頭草,隨著風向變化而變化。這會兒東風強,西風弱,他該轉變轉變了!
拉錫沉默著,沒有回應隆科多的話,我賭對了。但魏珠我賭錯了。他望著我說道:“主子一定聽錯了。大行皇帝留下的口諭是傳位給皇四子雍親王!”我忽然想起一件多年前的往事——康熙四十七年我的絳雪軒罰抄書時,魏珠傳遞了一張胤禛的字條,告訴我用柳體恭楷抄寫宋書》,那時候魏珠就能替胤禛私相傳遞,他早早地加入了四爺黨嗎?可魏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胤禩神情冷峻地說道:“我朝祖制,太監不得干政。你一小小的御前太監,展眼間就變成大位的繼承人的擺佈者,誰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