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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滿酒。”我只得又喝了,臉上湧起潮紅。我真的醉了,思維也不受控制了。
胤祉點頭道:“吊屈原賦》,難得!難得!”太子說道:“詩璇博聞強,毋庸置疑。且於詞曲上有別樣風采。”表揚我,還是損我?小樣!現成的國學大師的作品,抄來嚇死你。我說道:“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有我之境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鳥悠悠下,無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古人為詞,寫有我之境者為多。然未始不能寫無我之境,此在豪傑之士能自樹立耳。”
這回胤禛、胤禩、胤祥都拍案叫絕了,胤祉眼中閃出狂熱,說道:“若是納蘭在世,必定稱讚詩璇之才,誓與詩璇結為知己。”我答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逝。”想起王國維那段有名的論斷,嘆道:“只是納蘭公子所受的苦,我卻忍不得,所以我未必能成其知己。”胤祉奇道:“此話怎講?”我說道:“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裡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此三境,我一境也堪不破,當然不能有所成,自然不入納蘭公子的眼界。”胤礻我、胤祺也叫好。康熙說道:“見解精闢!好!好!很好!”胤祥和胤禎都咀嚼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似是心有所動。太子冷笑道:“十三弟、十四弟,現在頓悟也不遲!”
康熙望了一眼太子,對胤祉說道:“胤祉,這句如何解?”胤祉側身答道:“回皇阿瑪,這句是柳永的蝶戀花》,寫情至性,為後世所推第一情詩。”我拍手道:“三阿哥果然博學!”胤禛凝眉道:“詩璇,這是君前。”雖然頭熱腦脹,我還是怕胤禛,低下頭。
康熙說道:“你們每人吟一句,不拘詩詞,要與情有關的。”這算是哪門子旨意?諸位阿哥都現出尷尬之色,但是他們一致望向我,又都昂起頭,彷彿一隻只鬥架的公雞。然後從太子開始,沿座次直至胤禩止。太子吟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曰不見兮,思之如狂。”鳳求凰》,你當你真是龍啊!然後是胤禛道:“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雍正大人,知道你最後坐在那把椅子上了,但是現在也不用這麼露骨吧。胤禟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拜託表哥,你別跟怨婦似的。胤祥道:“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枕前淚共簾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對不起,胤祥;你是個好男兒,我讓你傷心了。胤禎道:“如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大將軍王,這句你八哥用過了。其他阿哥也吟了一句,我沒留神聽。終於到胤禩了,他那句十四已用了,他又說什麼呢?
胤禩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雁丘詞》,他怎麼用這句?他是告訴我他會學孤雁不獨存嗎?一名皇子能做到這步,我很感動,接著吟道:“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天地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胤礻我大聲說道:“詩璇為給八哥過生日,真是不遺餘力!”我方想起剛才接著吟詞,有些過於曖昧。我感激地望著胤礻我,他憨憨地笑笑。
康熙把他的酒杯遞給我,說道:“詩璇,你的呢?”我望著那酒杯,想起與儀制不合,可康熙親手遞過來,又不能不接。我認命地接過來,一飲而盡。這回看人都是重影的,我揉著眼睛,努力地保持著清醒,可是我要倒下了。胤禩的手伸過來了,我緊緊抓住,彷彿通向彼岸之舵。我想起那句盟誓之言,也不管應不應該說,要不要說,大聲吟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胤禛的眉頭都擰成團了,我望著他,笑道:“四阿哥,我念的不對嗎?”胤禛冷聲說道:“你醉了。”我搖頭笑道:“醉了嗎?好像沒有。”胤禩從身後的太監手中接過一個碗放在我面前,柔聲說道:“把這個喝了。”我接過來,嚐了一口,幾乎吐出來,嗔著他說道:“好難喝!這是什麼?”胤禩說道:“醒酒湯。”我說道:“不喝,我沒醉。”胤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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