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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戰時立功,平時立賢,康熙中毒太深了,而且只中教條的毒,卻沒有學習維護教條的手段。
策妄阿拉布坦盯著我,說道:“多羅格格怎可以說太子的不是呢!”我笑道:“皇上是亙古少有之聖君,皇上的兒子自然是人中豪傑,我說的是吧,輔國公?”我有意叫策妄阿拉布坦的爵位,一方面羞辱他,另一方面為我的話埋下伏筆。果然,策妄阿拉布坦對我的稱呼很不受用,卻又不得不答應著。我冷笑道:“輔國公既然認為我說得對。那麼我想請教一下,你那個斯琴日娜有何出眾之處呢?論出身,她不過是衛特拉蒙古一個部落族長的女兒;論容貌,蒙古格格中她也排不到前面,她又憑哪一點能讓十四阿哥前往迎娶?”斯琴日娜氣得叫道:“我阿布是草原上的英雄!整個衛特拉蒙古都尊敬我阿布。你!你!你這個毛丫頭,……”她想罵我,但康熙有言在先,她又不敢出口成髒。我冷笑道:“想說什麼!告訴你,我之所以說太子的理由不充分,是因為你的出身太低,配不上十四阿哥!若說你阿布是草原的英雄,那麼噶爾丹呢?中原大地從不以成敗論英雄!衛特拉蒙古真正的英雄不是說出來的。心中的尺度不是口舌的爭執。那位能與我大清顛峰對決,能與皇上會獵於漠北,才是真正的英雄!你們準噶爾部的美女阿努寧願戰死疆場,也不願迴歸她本來的未婚夫,成為蒙古大草原的傳奇!你太高看你阿布了!”
也是太不給策妄阿拉布坦面子了,我的話引起如潮水般的議論聲。康熙說道:“胡說!還不退下。”我一甩帕子,答應聲是,轉向就走,只差跑了。康熙說道:“站住!去哪裡?”我理直氣壯地答道:“皇上讓我退下的。”無論是大清的阿哥還是蒙古的臺吉,都低下頭雙肩聳動。康熙一副被打敗的樣子,說道:“跟朕回行轅。”本想快閃,還得回去聽呵。康熙擺手說道:“都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行圍,優勝者有重賞。”所有人山呼萬歲後,退到兩側為康熙讓開一條道路。
回到行轅,康熙命其他人都散去,單單留下我。大帳裡靜極了,康熙一直坐在那裡不說話,我偷眼一望,連李德全都不在,更加深了我的恐慌。我小心地一點一點地往帳口挪,只差一步了,康熙扶著龍書案站起來,冷笑道:“別白費心思了!沒有朕的旨意,你出不了帳殿。”我站定撅起嘴來,說道:“可我不想在這兒傻站著。”康熙說道:“你是要朕做點什麼!”我聽出語意的曖昧,趕忙說道:“不用了。皇上累了,還是好生歇著吧。”康熙說道:“你真的這麼有把握,無論什麼時候,朕都不會治你的罪?”我答道:“我認為皇上現在不會,但是將來有一天會的。我想應該跟‘私車’、‘分桃’一樣吧。”康熙皺眉道:“你這丫頭,說這種話太失身份了。”我想想“私車”、“分桃”的典故,想不出哪裡不對。我歪著頭剛想反駁康熙,卻見他已站在我面前,唬得我當地撞上後面的柱子。康熙輕輕把我攬在懷裡,說道:“小丫頭,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這話很耳熟,雍正大人說過,這該不會只有皇帝才會說吧。
我僵硬地露出笑容,說道:“皇上,我累了。可不可以跪安?”康熙說道:“朕一眼沒照看到你,你就到處亂跑惹禍。既然累了,就在這兒歇著。李德全……”李德全應聲進來,康熙說道:“帶人服侍格格安置。”李德全眉都沒動一下,叫了兩個乾清宮的女官過來,伺候我在後帳的床上歇息。我本來膽戰心驚地躺著,但昨兒鬧騰了一晚上,今兒又折騰了一上午,渾身痠痛,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十七章 蒹葭
等我醒來已申時了。康熙沒在帳內,我暗謝天地。收拾整齊了,趕快跑出來。海青帶著人就守在帳口,我說道:“海大哥無事可做嗎?”海青一怔,說道:“格格此話怎講?”我說道:“你不是無事可做,老跟著我做什麼!我又不出門,用不著人貼身保護。”海青笑道:“格格原來指這個。格格不知道?皇上到木蘭圍場就下旨,命奴才全程跟隨格格。格格到哪兒,奴才得寸步不離地跟著。”我說道:“你就不會偷懶嗎?”海青恭謹地答道:“奴才不敢有絲毫懈怠,恐有負皇命!”跟他也講不清,我拔腳就走。
到了我的帳前,就見胤祥神情憂鬱,緊皺著眉頭。胤祥身後的小路子一見我,驚喜地說道:“十三爺,格格回來了。”胤祥欣喜地迎上來,說道:“你回來了!”我鼻子酸酸說道:“裡面坐吧。”海青向我和胤祥施禮,帶著人守在外面。剛一落坐,胤祥就問道:“什麼事?怎麼才回來?”我答道:“皇上教訓了我一頓,後來我累了想告退,皇上就讓我在他帳裡歇了。所以這個時辰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