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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新唐書》,滿卷浸染著歐陽修的風骨。“禮》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寶也。又曰:「兆五帝於四郊。」此五行精氣之神也,玄以為青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紀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說,後世莫能廢焉。”祭天,能改四時五行嗎?可是唯物主義又怎麼會靈魂不滅呢!我握著書默默地想著。
一隻手在我眼前晃晃,我抬起頭來,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寶藍色的馬褂,黃帶,與胤祥相像的明亮大眼睛,但是與胤祥內斂的眼神不同,這個男孩眼神充滿著野性與征服的慾望,嘴角上揚,帶著銳意進取、自信飛揚的英霸之氣。他見我一臉迷惘地望著他,邪邪地笑道:“爺來瞧瞧十三哥從兆祥所一路抱到翊坤宮的人。”我討厭這種放肆的眼神,冷冷地說道:“十四阿哥,看過了?不是龍虎熊貔,失望之至!”胤禎搖頭笑道:“不。當之無愧!如果是爺在那裡,爺就抱你回兆祥所,不會送你到翊坤宮。”又是一個小破孩。我白了他一眼,不說話。胤禎自顧笑道:“真像十五、十六說的!從骨子裡蔑視爺們。還很聰明,隻言片語就知道爺是誰!不凡!十三哥眼光不差。我說麼,他雖俠義心腸,也沒好到這份兒上。”我瞪著他,說道:“十四爺過來消遣?消遣過了,詩璇不送。”胤禎不以為忤,說道:“爺一聽訊息,就來看你。連杯茶也不給?”我笑道:“十四爺不是來喝茶的。十四爺只是覺得十三爺做了,而爺沒嘗試過,想做個比較,看看是否在這上面也要與十三爺一爭高下。可惜,詩璇只會扭這一次腳,也只會有一次機會從那裡被人抱起來。所以,十四爺這場爭不贏的。再說,十三爺做事磊落,詩璇沒有拒絕他幫助的理由,而你十四爺不同了。詩璇不敢也受不起。”胤禎的臉脹紅了,忽然展顏一笑,突然捏起我的下頷,低頭吻我的唇。我一聲驚叫,一把推開他,掩著自己的唇,驚恐地看著胤禎。十五歲的小破孩,我的初吻!我憤怒地瞪著他,氣得胸口亂跳。
外間司棋打著簾子說“十三爺來了。”該報的不報,不用傳報的倒守上禮數了,這幫丫頭還得修理。我惡狠狠地白了胤禎一眼,就見胤祥捧著一支白梅進來,見胤禎也在這裡,笑道:“十四弟在這兒?”司棋接過插在美人肩的大花瓶中。胤祥尋了一張椅子坐下,問道:“好些了?”我平了平氣,強笑道:“其實沒什麼大礙。太醫說得嚴重,我今天試著走走,慢慢來一點都不影響。”胤祥說:“怎麼不聽話!傷筋動骨最易留下病根了。好生養幾天,不然冰嬉、乾清宮家宴、放焰火都不得玩了。”我答應著。胤祥又說:“十五、十六、十七弟都想來看你,又怕你生昨天的氣。託我帶話給你,問你他們可不可以過來?”我笑道:“是我不小心撞到你身上,自己倒受傷了。就是有氣,也是氣自己。再說,他們都是爺,來看我受不起。”胤祥笑道:“我就不是爺了?”我脫口而出:“你不一樣。”話已出口,我就知道不好,滿臉飛紅,低頭不敢看人。胤禎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爺來看你,怎麼不見你講什麼禮數!”我立刻回道:“十四爺不請自來,詩璇一樣受不起。爺要講禮數,詩璇補上。”扶著榻背,要下地給他施禮。胤祥扶住我,笑道:“十四跟你說笑呢。我進來,你也沒請安。都這會兒了,就別補了。”又說:“該給額娘請安了。興許四哥都到了,再晚四哥得出宮,就見不著了。我們一同去吧。”胤禎“嗯”了一聲,轉頭對我說:“爺明兒還來看你。”我飛快地答道:“爺不得空,別來了。”胤祥笑了,拉著一臉鐵青的胤禎走出去。
抱琴端過晚膳,我也沒胃口,擺手命撤下去,氣乎乎倒在榻上,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兒了。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誰了。是郭羅絡氏?詩璇,還是郭璇!宜妃接我進宮幹什麼!進宮自己逛什麼紫禁城!逛紫禁城跟阿哥們打什麼雪仗!打雪仗好好的怎麼就惹上胤祥!惹上胤祥怎麼就帶上個胤禎!還有,現在的終極大BOSS康熙也摻進來了。現在是康熙四十一年,距離六十一年還有二十年呢!伴君如伴虎!我可怎麼過啊!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色晶明。侍書服侍我梳洗,坐在鏡前,見只有抱琴三個在,悄聲說道:“昨天皇上來看格格了。”我的心一緊,裝作不介意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抱琴讓入畫門外望風,然後說道:“皇上聽說格格睡著了,吩咐不要叫醒格格,在榻邊坐了半個時辰才走的。”半個時辰,現代的一個小時,皇帝難道不忙嗎!我的神情控制不了地嚴肅起來,說道:“你們打聽打聽,皇上到底是為什麼!”司棋說道:“入畫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