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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自己覺得沒臉見莊魅顏,但是莊魅顏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她心裡又是羞愧又是感激,嘴裡絮絮叨叨的唸叨著:“兒大不由娘,牛兒在外面惹了禍,我這做孃的也沒臉再見三姑娘了。”
莊魅顏抓著她的手,笑道:“李大娘您說的什麼話呀,牛哥兒也是一時糊塗,過些日子就會回來的,我相信牛哥兒是清白的。”
兩人又說了許多家常,莊魅顏又讓春菊拿出專門給他們家準備的年貨,李大娘千恩萬謝領著年貨離開。
分完貨物,莊魅顏婉言謝絕鄉親們的熱情挽留,冬日天短,她想早點趕回鎮子上,年關近了,常買辦說要把一年來買酒的銀錢讓鏢局送過來,莊魅顏同時讓他帶了一些京城的新鮮貨物,常買辦神通廣大,總是能用最便宜的價格買到最好的東西,因此祁陽鎮大半的買賣家都跟她套近乎,希望透過她弄到最好的物品。
當然也不能白白讓莊魅顏捎帶貨品,根據規矩,莊魅顏要提兩成佣金。莊魅顏只要了一成佣金,另外一成捐給鎮子上修路。莊魅顏捐了銀子,沒有別的要求,只是說銀子放在家族公帳上,不過修那條路,怎麼修卻要讓她來定。這點要求很公平,鎮子上的各大家族欣然同意。
一前一後兩架馬車顛簸前行,外面雖然寒冷,車廂溫暖如春。車廂內壁用棉花做襯花布做裡緊緊包了一層,車廂裡放著加了蓋子的黃銅小炭爐,裡面炭火通紅,為了防止路上顛簸,炭爐燙傷人,因此有專門的架子固定在車底,十分安全。莊魅顏坐在車廂裡,抱著暖手爐,若有所思。
“小姐,您想什麼呢?”春菊關切地問道。
莊魅顏回神一笑,道:“天怪冷的,外面好像下雪了?”
“是呀!下了點雪粒子,不妨礙趕路,咱們也快到了。”春菊把棉簾撩開一條縫隙瞟了一眼笑著回道,“小姐是在擔心萬一下了大雪,鏢局路上耽擱。放心吧,前天鏢局不是讓人過來說,車馬離祁陽縣二三百里,最晚今天也能到的。這下子夠咱們忙的啦,咱們這個綢緞莊快成了雜貨鋪,在這麼下去,後院也裝不下,東西都快沒地方擱了。”
聽春菊打趣,莊魅顏微微一笑。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工夫,馬車停頓了一下,靠在路邊停了下來。莊魅顏知道這是到家了。外面隱隱有些嘈雜的聲音,莊魅顏不禁皺起眉頭,春菊也有些納悶,把門簾撩開一條縫隙向外看去。
“咦!大壯,你怎麼停在綢緞莊門口了,咱們不是要回莊家麼?”春菊奇怪地問道。
大壯捧著手,呵了口熱氣,然後搓手道:“不是,春菊姑娘你誤會了,只是前面的路堵住了,咱們鋪子門前圍了不少人,別是有什麼事吧?”
莊魅顏聞言立刻伸手推開棉簾,只見前面不遠就是李紀綢緞莊,外面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門前居然還有斑斑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
李記綢緞莊。
此時天色已晚,一樓的店鋪裡點起大蜡燭。火燭會產生油煙,容易薰壞名貴的布匹綢緞,一般來說不是萬分緊急的事務需要處理,是不會在一樓點燃火燭的。
然而此時,在一樓櫃檯外的地板上平躺著一個男人,全身是傷,身上裹著一面紅色的錦旗,已經撕破得不成樣子,混合著他的血液變成很深的褐色,胸口處勉強可以看到一個“威”字,原來是“威遠鏢局”的鏢旗。可怕的傷口外翻著,有些地方還在淌著血液,紅色的血液更是從擔架一直延伸到門口。因為他的傷情嚴重根本來不及搬到床上,匆忙趕來的江玉堂就地為他診治。
莊魅顏坐在櫃檯旁邊的椅子上,春菊守在她身邊,楊秀才站在櫃檯裡面滿臉焦灼,楊嫂和大壯則陪在江玉堂身邊,另外還有一名藥堂的小夥計,三人幫江玉堂打下手,遞著東西。
小夥計忽然發現自己帶的外傷止血藥粉不太夠用了,便低聲對江玉堂說:“師傅,止血粉不多了,要不我回藥堂再取些過來。”
江玉堂微微搖了搖頭,他手裡加快速度,簡單處理了一下大的傷口,然後往傷者嘴裡塞了一粒紅色的保命丸。
江玉堂起身在楊嫂準備好的銅盆裡淨了淨手,面色凝重。莊魅顏輕聲問道:“怎樣?”
江玉堂沉重地道:“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問他了?”
莊魅顏蹙眉道:“能救活他麼?”
“全身筋骨都被人挑斷了,如此酷刑他早就該死了,然而行刑之前他卻被人灌了老參湯,因此還能硬撐到此時。有什麼疑惑就儘快問吧,遲了--”
莊魅顏快步來到這個人身邊,蹲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