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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日,早上,魅顏就打發春菊告訴翠蓮,貂裘大氅已經補好讓她得空來取。翠蓮接到信兒,立刻馬不停蹄地跑了過來。
翠蓮看到完好無損的大氅,十分歡喜,迭聲道謝,不敢再有半點猖狂之色。
莊魅顏剛剛起床,她病了幾日,縫補這件衣服又是最費心力的事情,所以精神疲倦,面色還是蠟黃的。她還沒吃早飯,桌子上擺著白米粥和兩碟佐粥清淡小菜,都是平常的家常菜。
翠蓮小心地捲了衣服,抱在懷裡,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賠笑道:“三小姐,我在二小姐的小廚房熬了一點雞湯給你補補身子,還請不要嫌棄。”
莊魅顏微微側臉,這才注意到翠蓮此趟來並沒有空著手,身後放著一個竹編漆器食盒。翠蓮彎下腰,搬開盒蓋,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雞湯微黃清亮,香氣四溢。莊魅顏病中沒有食慾的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翠蓮露出討好的微笑,說道:“這是奴婢熬了一早上的,現在喝剛好,三小姐嘗一下吧。”
她一片熱心,莊魅顏不好拂她的意,用白瓷調羹撇去湯上浮著的油膩,舀了一勺抿了小口,不禁讚道:“嗯,味道果然不錯。”
她一連喝了好幾口,才放下調羹。
翠蓮受了誇獎,心中得意,道:“一碗湯沒什麼好不好的,以後三小姐要是吃不慣大廚房的飯菜,就讓春菊跟奴婢說一聲,奴婢給三小姐額外做幾道菜。”
莊魅顏跟她客氣了幾句,讓春菊把她送出門。
推開雕花木窗,陽光撲面而來,暖暖地照進屋子。莊魅顏看到一棵老海棠樹隔著圍牆探出粗杈,綠葉凋零,只留下光禿禿的樹幹,頗有一番深秋的跡象。
莊魅顏望著窗外的景緻出了會兒神,輕聲吩咐道:“春菊,春菊。幫我梳梳頭,我想到園子裡走走。”
園子裡,陽光正盛,園子裡有個面積不大的人工湖,湖面上波光粼粼。俗話說,十月裡還有個小陽春,說的就是這樣的天氣,溫風吹拂,陽光和煦,這樣的溫暖讓人感覺還在春天裡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病後體質虛弱的原因,莊魅顏走了一段路,不由氣喘吁吁,便在湖邊的涼亭裡歇息。
她以前生病通常都是自己躺幾天,多虧體質還算健康,很快就能恢復過來。這一次的病症來勢洶洶,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反而越躺越虛,早上還覺得好一點,怎麼現在反而一點力氣也沒有,頭還暈乎乎的,說不出的難受。
春菊看出她難受,勸她回去,她怕春菊擔心,就讓春菊回去拿一件外套給自己,如今只有她自己坐在亭子裡,靜靜的欣賞秋天的美景。
亭子外面傳來一串“咯咯”的笑聲,莊魅顏眯起眼睛,望著笑聲傳來的方向。那是一片海棠樹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林間穿梭交往。好像兩隻嬉戲的蝴蝶。
莊魅顏正在納悶,是何人如此大膽,裹著一身白色貂裘大氅的莊美儀已經闖進亭子裡。大約是因為活動劇烈,一張原本白淨的小臉紅潤可愛,美麗的唇瓣像兩片美麗的紅玫瑰花瓣,勾勒出自然而嫵媚的笑容,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著,與姐姐莊美玉的豐滿不同,她的身段苗條俏麗,這兩個姐妹都是京城數得著的美人兒,各有特點。
莊美儀一邊彎腰侷促的喘息著,同時拍著胸口,然後她笑著揚起臉,扭頭對著亭外嚷道:“好啦,姐夫,算人家輸了嘛,你再追人家,我就去告訴姐姐你欺負我哦。”
一個俊朗的身影緊隨著闖了進來,笑聲爽朗,道:“小丫頭,現在知道求饒了?晚啦!東西快還給爺。”
莊美儀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一件粉色的手帕,搖頭道:“才不要給呢,這是罪證,你快說這是誰的,我姐姐才不會用這麼輕賤的東西。”
莊魅顏凝神看去,那塊手帕絲質普通,顯然是市面貨色,莊美玉自然不用那種東西。
莊美儀忽然驚呼一聲,白皙的手腕被一隻有力的大手輕巧的扭住,劈手奪下手帕,男人微笑著說道:“小妮子,脾氣蠻刁的,等跟我回了京城,非替你找一個厲害的婆家管著你不可。”
從莊魅顏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張臉,鼻山高隆,明眸如星,嘴角凝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顯得有些輕薄風流,原來是曾小侯爺曾世藩。
莊美儀的力氣自然沒有曾世藩的力氣大,少不得又是一番怨嗔。
曾世藩輕笑低語:“弄疼你了,去亭裡坐下爺瞧瞧。”
莊魅顏坐在最裡邊的石柱旁,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亭子口,被亭前的柱子擋住了視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