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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真的是他!那麼他與自己……
莊魅顏心裡亂糟糟的,說不出來羞怯還是窘迫,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混亂的思緒,不覺間兩頰滾熱。
春菊見她面飛紅霞,眸中波光盈盈,怔然不語,還誤以為她身體未恢復,擔心地試著魅顏的額頭,輕聲喚道:“小姐。”
魅顏輕輕垂頭,道:“我沒事,你也受累,且休息去吧,我再睡一會兒。”
春菊自然不肯睡,只說現在是白日,自己不困。魅顏便和衣躺下,才合上眼睛,白天雪地,那個模糊的身影就浮現在眼前,心裡越發燥亂,哪裡又睡得著。
假寐中,還聽到春菊在堂屋跟男子對話。
“這是留給小姐的湯,你怎麼給偷喝了?”
“她在雪地裡挨凍,我也挨凍了,為什麼我不能喝?”氣咻咻地,還理直氣壯,這屋子唯有小白才會如此說話。這人痴痴癲癲,說話也不按常理,有時還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來,神色倒是一本正經,格外惹人發趣。
“好好好!知道知道,小白也去幫忙救小姐啦,也挨凍啦。”春菊懶得與他拌嘴。
莊魅顏心裡一動,原來那日小白也跟著去了,想來他一個傻子,出不了什麼力,只是難得他一片赤子之心,到底不枉她救了他一場。魅顏本來想喚小白進來問個究竟,心裡既怕他愣頭愣腦說不清楚,也怕他口無遮攔把什麼都說了出來,又礙著春菊在外間不方便,思來想去,終究沒有開口。
外間門板響動,卻是有人來了。
春菊驚喜地叫了一聲。
“端木公子!”
莊魅顏腦海空白,不作任何他想,腔子這口氣也變得悠長,連喘了幾口仍覺得憋悶,想繼續裝睡也是睡不成了。
她偷偷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男子俊朗的眉眼,正溫和的望著自己。
“醒了?”他笑道。
心中一窘,兩頰又開始火熱起來,聲音細如蚊吶。
“嗯。”
“我不是說過嗎?如是需要什麼東西就與我說,恁得逞強。若你有什麼閃失,怎麼是好!”他字字句句落進莊魅顏的心裡,她悄悄地把每一個字拆開了,揉碎了,細細唸了又念。
只聽了這一句,其他的竟然丟在腦後,一慌神,只聽他已經說道:“……過幾日,我便要回京城,你可要與我同行?”
最後這句話好似在莊魅顏心裡響了一聲炸雷,她驚喜莫名,忽覺得身體似乎有些飄飄然。她不知自己該怎麼回答,卻聽見他又在解釋道:“我近日才知你原是莊侍郎的女兒,令尊已經搬往京城,你難道不想同去?現下車馬方便,故來問你,若是覺得身體不便我等你幾日也可。”
確是如此!竟是如此!
莊魅顏心中冷熱交加,倒像是害了一場大病,虛弱地回道:“魅顏謝過端木公子,一則是魅顏的身體經此一難需多加調養,公子事務繁忙,豈可因此耽擱時日;二則是公子的酒必須在北方嚴寒之地方能釀好,魅顏願為公子釀一罈絕世好酒。”
端木皓並沒料到她竟會拒絕,沉吟片刻,便爽快地答道:“你說的極是,車馬勞頓恐你身子受不住。你且好生養著,等你身體好了,我再派人護送你來京。釀酒一事不許勉強。”
端木皓起身來到外間,復又叮囑了春菊幾句,才告辭離開。
莊魅顏雙目無神,盯著房梁,再無半分睡意。
莊魅顏的身體雖然受了寒氣,卻並無大礙,江玉堂過來給她開了幾副溫熱調養的藥,又吩咐春菊每天晚上燒滾熱的水,加了許多草藥泡成藥水,堅持給她泡腳,擦拭身體,以驅寒氣。經過一番調養,魅顏身體恢復很快。
北方冬季綿長,大雪一場連著一場,連著一個月不能出門。
好容易雪停了,連續幾個晴天,這天陽光依舊普照大地,映照在晶瑩的雪地上。村裡的人貓了許久,也紛紛活動起來,過完臘八節,年關近了,家家戶戶打掃房屋,置辦物品,村裡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趁著天氣好,憨牛兒套了馬車到鎮子上採買物品。莊魅顏順便讓捎上她們這些日子做好的刺繡布匹,還有釀好的美酒,同時也列下一套清單讓他幫忙購買物品。
等了許久,眼看著日頭偏西也不見憨牛兒回來,人們不免有些焦躁--這次憨牛兒出門可是會帶回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啊,都是為了過年預備下的。小孩子們更不是不耐,容熙和李大娘家裡最小的孩子小六兒進進出出,在村口張望好幾回了。
這趟又要跑出門的時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