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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立刻警惕,扭頭看去。只見前面的一塊空地上靜靜地停著一隻梅花鹿,碎金般的陽光細細地灑在它兩隻美麗的大角上,大自然鍛造出來的完美線條如山嵐般起伏著,流暢自如,軀幹上鑲著點點雪花瓣。
那鹿與她在林中偶遇,同樣警惕地望著她。莊魅顏鬆了口氣,見那鹿似乎久居深山,自以為是山林主人,看到生人並未掉頭就跑,反而扭頭好奇地打量著莊魅顏。莊魅顏看它溫順,一時起了童心,慢慢靠前,試圖撫摸那柔軟的泛著好看光澤的皮毛。
莊魅顏放緩腳步,動作儘量輕柔,唯恐驚動了它。那鹿卻極機靈,沒容她靠近,便迅速往前挪兩步,復停下,好奇地回頭望她。如此反覆幾次,莊魅顏輕笑,這小頑皮,竟是在跟她嬉鬧呢!
這樣愈走愈往林間深處去了,莊魅顏尚自不覺。
時間長了,那鹿終於放鬆警惕,對莊魅顏的存在不以為意,獨自跑到槲樹叢旁,啃食春天的嫩芽。莊魅顏屏住呼吸,越走越近,心兒禁不住砰砰亂跳,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歡喜。
她伸出右手,手指攤開,柔軟的毛髮觸手可及。
驟然--
莊魅顏只是心中突然預警,實際上她的感官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而那隻鹿卻敏捷地從她手下迅速溜走,竄向林子裡,幾乎是同一剎那,莊魅顏耳邊掠起巨大的風聲,還有粗魯的喘息,一道深色的影子閃電般射向梅花鹿,它們的影子化為風,消失在密林深處。
莊魅顏擔心地看著它們奔去的方向,那裡只有撞斷的枝條昭示著它們經過的痕跡。她心裡微微懊惱,那鹿若不是因為她的干擾,說不定早就發現附近有猛獸潛伏,也不知道它是否能夠逃脫。
她受了驚嚇,手心不知不覺間滲滿了汗水,發覺自己已經進入密林腹地,這才記起村子裡老獵人的告誡:春天裡猛獸餓了一冬,格外兇猛。
她轉過身,想循著來時的路趕快回去。然而,一轉身,卻看到一雙眼睛。
幽綠色的眼睛,在林子的幽暗處靜靜窺視著自己。莊魅顏覺得彷彿有條小蟲子爬上了自己的後背,毛孔全部張開,大約是汗水滲了出來,又刺又痛,她卻不敢挪動分毫。
就算莊魅顏很少進入深山老林,就算莊魅顏沒有參加過打獵,可是隻要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應該能想到,此時此地,那雙幽綠的眸子是屬於一隻北地野山狼,而且是餓了一冬未曾正式進食的野山狼。
北地野山狼是祁陽山林間最為兇殘的動物,體型強悍,動作敏捷,且多疑狡詐,常群居生活,不要說莊魅顏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算是“鳳凰窩”最勇敢的獵人見了它們也要避退三舍。
此時,莊魅顏面對的正是這樣一隻兇殘的動物。
可憐莊魅顏還沒來得及仔細想想,有什麼法子可以讓自己逃過此劫,那畜生已經步步逼近,並威脅性地齜出獠牙,粗重的氣息在暗影重重的密林間此起彼伏,或許,幽暗之處還藏匿著它的同夥。
莊魅顏絕望地閉上眼睛,只聽得風聲掠起,身體重重地被撲翻在地。然,她卻沒有感覺到利爪穿過肉體的疼痛,也沒有感覺到利齒撕裂面板的恐怖,仍然有個急促的喘息在耳畔響起,律調並不均勻,粗重不一,噴出的熱氣竟然讓她生出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迅速睜開眼睛。
天哪!竟然是他!
若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擋在自己身前。
小白!
她虛弱地吁了口氣,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事實上她只能在心裡默唸那個名字,她全身近乎虛脫,根本沒力氣說話。
那男子也顧不上客套,或者說這傢伙的腦子裡也沒有“客套”這種概念。他迅速把莊魅顏推向一旁的灌木叢,自己翻身與第二次撲來的餓狼纏鬥在一起。莊魅顏掙扎著爬了起來,只見那隻狼把小白撲倒在地,前爪踏住小白胸口,獠牙畢露,拼命想咬斷小白的喉嚨,幸好,小白死死地卡住它的脖子,一人一狼就這樣僵持著。
莊魅顏兩腿發抖,有心想上前幫助小白,奈何一步也挪不動,急得快哭了。
不一會兒,小白總算勻出力氣,雙腿奮力一蹬,把那隻狼踢得老遠。這下較量中,狼吃了虧,後腿一瘸一拐,小白也好不到哪裡去,前襟衣衫破裂,臉上脖頸上手臂上盡是條條血痕。
山狼貪婪的目光掃視著他們倆,它雖然吃了虧,可是還是不願意放棄快嘴邊的獵物,狼生性殘忍,是所有猛獸中最難纏的一類,因此獵人不願意跟它們搏命,一般被它們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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