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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
春菊臉色煞白,身體顫抖,從喉嚨裡擠出一絲呻吟。
“小姐!有鬼!”
第二十章 有朋來兮
春菊臉色煞白,身體顫抖,從喉嚨裡擠出一絲呻吟。
“小姐!有鬼!”
莊魅顏秀眉微蹙,低聲喝道:“雞鳴之後哪裡來的鬼怪,不要胡言亂語了。”
春菊哆嗦著退到她身邊,小聲說道:“小姐,奴婢,奴婢剛從門縫哪兒看到一道黑影閃了過去,好像就趴在咱們門口。”
被春菊這麼一說,莊魅顏也覺得渾身不自在,連從門縫裡吹進來惡毒冷風也變得陰森森的有種滲人的感覺。莊魅顏還是裝起膽子,來到門邊。
從木門的縫隙向外看去,外邊天色微明,院落平靜如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莊魅顏稍微放寬心,為了安慰春菊,她故作輕鬆地開啟門閂,拉開門板,笑著回頭對春菊說道:“你瞧瞧,什麼都沒有吧!”
哪知春菊卻像見了鬼一樣,哆嗦得更厲害了,扯著她的衣襟拼命向後拽,春菊緊張地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用眼神一個勁向下方示意。
莊魅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登時也嚇了一跳。
門框邊居然露出一道灰白色的影子,那影子緩緩向門裡移動,最終倒在門檻上,發出沉悶的鈍響。
莊魅顏和春菊不約而同後退了一步,還是莊魅顏膽子大,屏住呼吸,小心探頭看去。
躺在地上的影子,原來是個人。莊魅顏撥開遮擋在那人臉上的亂髮,一張頗為熟悉的清秀面孔出現在她們眼前。
“小白相公--”春菊自知失言,趕緊捂住嘴巴。
莊魅顏倒沒介意,她只是暗暗驚詫,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他不是應該呆在祁陽鎮麼?她臨走的時候託江玉堂代為照顧他,這大半夜的,他是怎麼找到她的家門口。看樣子,他凍了一夜,渾身有些僵硬,臉色鐵青,鼻息極其微弱,彷彿隨時隨地都可能停止呼吸。
“先救人吧。”
春菊雖然不很情願,但是看到小姐已經把那個乞丐扶進屋,趕緊上前幫忙。
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弄到火盆邊的藤椅上,莊魅顏顏吩咐春菊燒熱水,自己則給火盆添了新炭,把火撥旺。
替他脫下衣服的時候,莊魅顏發現他身上帶著傷,而且還是刀傷,後背一刀比較深,傷口已經結了一層紫色的血痂,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時候被那兩個大漢弄傷的,又或者是他在自己走後又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隨著屋裡溫度的升高,少年乞丐的面色漸漸緩和過來,嘴唇依舊煞白,幸好那些傷口不算太深。莊魅顏沾了熱酒幫他清理了傷口,酒浸傷口奇痛無比,那張俊臉微微抽動,眉頭擰結,身體卻巍然不動。
莊魅顏暗自慶幸,幸虧他是在昏迷之中,要不然大吵大鬧起來,她和春菊真沒辦法幫他處理呢。
翻動少年的身體時,從他的衣領裡滑出一塊玉佩,形狀奇特,狀如貓瞳,兩端微尖,中間鼓圓,最為奇特的是這塊玉的顏色,竟如血一般鮮紅。魅顏偶見血玉,只不過是中間少許紅絲摻雜,絕沒有這樣的純色,不由暗暗稱奇。
莊魅顏她們好不容易幫他把傷口處理好,又用熱水擦了身體四肢,暖和過來的少年乞丐,終於有點恢復活力的感覺,他躺在藤椅上,陷入睡眠狀態,還微微起了點鼾聲。
莊魅顏看他無恙,這才鬆了口氣。此時天色已經大白,村子的上空冒起了裊裊炊煙,魅顏打發春菊到李大娘家裡討點刀傷藥,因為村子裡大部分人家以打獵為生,所以刀傷藥是常備的。
春菊瞅了一眼少年,眉頭緊皺,拉著莊魅顏的衣袖,小聲道:“小姐,您說咱們把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留在屋裡不太好吧,誰曉得他是什麼人,三番五次跟了過來,萬一有什麼歹念呢。退一步講,就算是個可憐人,住在咱們這裡也不合適啊。”
莊魅顏也知道這不合適,想了想說道:“那也是一條命,好歹咱們也不能把他丟在外邊,冰天雪地,他又有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要趕他走,也得等他傷好了再說吧。”
春菊一向最聽小姐的話,雖然覺得不妥,終於還是去討了刀傷藥,回來收拾外間廂房讓少年暫時住下。
冬日苦短,時光飛快。
冬至這天,下了一場大雪,鋪天蓋地。莊魅顏從小在京城長大,京城偏南方,氣候溫和,冬暖夏涼,冬天很少下過真正的大雪,因此覺得格外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