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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莊容熙身後,可是瞧著他們姐弟二人重聚的場面,眼皮不覺微微溼潤,趕緊勸解道:“好孩子,快別說這樣的話,你姐姐的難處你何曾曉得,如今團圓了就好。”
莊容熙雖然年幼,卻很懂事,立刻止了哭聲,還抬起袖子幫莊魅顏擦淚。莊魅顏忙向江玉堂道謝。
江玉堂連連擺手道:“我不過是受人之託--說來都怪我不好,本來想給你個驚喜--芙白妹妹在昨日臨走的時候,特特囑咐我,讓我跟你道一聲別,還派人把莊小公子送了過來。這是芙白妹妹給你的信。”
從江芙白的信裡,莊魅顏瞭解到莊若熙在府裡的情況,她們離開莊府沒幾天的功夫,二孃劉氏就藉口說若熙身體有病,便不讓他再去學堂,名義上是養病,實際就是不想讓孩子讀書。多虧江芙白暗中照顧,莊若熙在府裡還算衣食無憂。
後來,父親官復原職,全家人歡天喜地要跟著回京城,二孃硬是說七弟莊若熙染了寒症,不讓他跟著回京城,要他守在老宅子裡,叫一個又瞎又聾看門子的老奴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江芙白知道此事不妥,可她一個外人畢竟不方便說話,只好儘自己所能通知江玉堂,委託他代為照料。
莊魅顏把信從頭到尾細細讀了兩遍,江芙白出身書香門第,字跡娟秀工整,韻詞文雅,言辭間流露絲絲真情,莊魅顏見信如面,不由想起與那位異姓姐姐的短暫交往,心中眷戀,眼圈再度微紅起來。
眼看天色漸晚,莊魅顏與莊若熙搭乘憨牛兒的馬車還要趕回“鳳凰窩”,少年乞丐本來一直跟著她,莊魅顏感激他捨命相救,於是央求江玉堂收留他。
少年乞丐卻不甚情願與她分開,雙手攀著憨牛兒的車轅,滿眼期盼。
車子走了老遠,莊魅顏撩開簾子,瞧見夕陽西下,他的身影拖到斜長,仍然倔強地跟在後面,那身影最終越來越小,與祁陽鎮一塊兒消失在視野中。
回到“鳳凰窩”,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母親和春菊見到莊若熙,一家團聚,自然諸多欣喜之情,人人歡顏。
莊若熙這是第一次看到下鄉的土屋,滿心好奇。
三間土屋簡簡單單,跟莊府的高堂大宅,自然是沒辦法相比的,屋簷低矮,空間狹小。正堂生了一個小小的火盆,旁邊擺了一把藤椅,還有幾個粗笨的木凳,一家人圍坐火盆取暖,說說笑笑,其樂融融。
火盆上暖了一鍋湯,這是山裡的人們冬日裡吃的一種野味鍋子,裡面燉了火紅的辣椒,鮮嫩的野兔肉,翠綠的大白菜,白胖胖的粉條,另外配著蘑菇之類的調料。火燒的旺,鍋子裡“咕嘟咕嘟”冒著氣泡,兔肉的香、蘑菇的鮮、辣椒的辣混成一股誘人的味道撲進鼻子裡,滿屋熱氣繚繞。
吃過晚飯,春菊給莊若熙收拾了一間屋子,燒了火盆。魅顏一邊服侍母親洗腳,一邊吩咐道:
“春菊,給容熙多加一床被子,山裡的夜寒氣重,恐他受不得。”
“嗯,曉得了。”
春菊答應著,利索地抖開花色被褥。
夜色漸深,月光罩了寧靜的農家院落,山裡人睡得早,戶戶閉門,家家熄燈,只有靠近溪邊的一家農戶還亮著燈,屋裡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忙碌了一天的莊魅顏。莊魅顏藉著油燈微弱的光線正趴在小木桌上計算著賬目,桌子上堆了幾塊碎銀子,這就是她最後的家當了。
母親每月的藥錢最少也要二兩多銀子,還須是病情穩定,用做普通的藥物維持;每月日常開銷,柴米油鹽,也要一兩左右;如果再送七弟去學堂唸書,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其他零零碎碎,一個月沒有五兩銀子根本下不來。
莊魅顏算了算,她一個月下來跟春菊拼命做刺繡,勉強還能應付下來。
春菊悄悄撿起堆在炕邊的夾襖披在莊魅顏身上,自己湊到油燈跟前,藉著火光引了根線,打算再做做一陣子針線活。莊魅顏抬頭看了看她,柔聲說道:“罷了,歇歇吧,也是累了一天。”
春菊手不閒著,嘴裡說道:“奴婢閒著做什麼呢?以前在府裡也沒少熬過夜,這點子活兒累不著。小姐,您這算了大半天,是不是銀錢不太夠用啊?要不,咱們明天讓憨牛兒再幫咱們多捎點布匹回來,奴婢多做一些就有了。”
莊魅顏半嗔半怨瞪了她一眼,說道:“你以為自己是個神仙啊,不用休息,整天只管著做活,瞧瞧你瘦成什麼樣子了。春菊,跟著我,你受苦了,要是在府裡……”
話沒說完,就被春菊打斷,春菊怔怔地瞧著她,嘴裡說道:“小姐您說的這叫什麼話呀,奴婢怎麼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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