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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走。席若蘭又是羞愧又是氣惱,她若是一般的閨中女子,或許只會在家裡對花傷情,暗自飲淚,可她也是闖蕩慣了的人,哪裡肯吃這個無名虧,當下就追著憨牛兒來到綢緞鋪。
莊魅顏知道席若蘭不善針線活,當即掰開她的手指,不由心疼起來,十根手指倒有九根插了針眼,一碰那丫頭就情不自禁地縮一下手指。
莊魅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責備道:“你呀,原來是為這事情。回頭姐姐幫你好好罵一頓牛哥兒,這也太無禮了。”
莊魅顏當著她的面使勁數落起憨牛兒的不是,哄得席若蘭漸漸消氣。然後她才趁機問道:“好妹妹,你跟姐姐說一句真話,你是不是真喜歡牛哥兒?”
席若蘭嬌羞不勝,一張臉紅得像手裡的絲帕一樣,吶吶道:“嗯。”
聲音低不可聞。
莊魅顏輕輕嘆了口氣,她忽然想起春天的時候,小白拿了一束迎春花送給他,事後又說是憨牛兒偷偷摘了送過來的。世間,最難判斷的便是“情”這一字,笑的也是為它,哭的也是為它,生的也是為它,死的也是為它,偏偏世人就願意受它折磨擺佈,真是情根自心生,半點不由人。
“你先別急,這會子牛哥兒肯定是到外邊送酒去了,等晚上他回來,姐姐幫你問清他的心意。你把絲帕留在我這裡,好不好?”莊魅顏哄勸道。
席若蘭點了點頭,忽然又抬頭焦急地說了一句。
“謝謝姐姐,姐姐你一定要幫我……”
幫她做什麼?她卻接不下去話兒,只悄悄的低了頭,少女情懷,人人望之心動。莊魅顏知道她是當局者迷,便含含糊糊答應下來,總算把她打發回家。
席若蘭前腳一走,莊魅顏立刻吩咐小丫鬟把春菊叫上來。
春菊進屋瞥了一眼桌子上那方紅絲帕,臉也微微發燙,她給莊魅顏抄手行了禮,大氣不敢喘站在桌旁,一言不發。
莊魅顏把絲帕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笑道:“這鴛鴦其實最難繡,初學者繡朵花兒葉兒也就罷了,唯獨鳥獸想繡得活靈活現非得有一年以上的刺繡功底不可。你瞧這對鴛鴦神采飛揚,倘若席若蘭說沒找人幫忙,是自己個兒繡的,我卻不信。”
春菊自知理虧悄悄垂了頭,低聲道:“回小姐話,那是奴婢繡的。席姑娘繡了幾針實在不像,奴婢就幫她繡完。”
莊魅顏嘆了口氣,道:“這便是了,世間的許多東西畢竟是不能一一強求來的。”
春菊“撲通”一聲跪下,輕咬下唇道:“此事是奴婢做的錯了,還請小姐責罰。”
“哦,你做錯了什麼?”
“奴婢不該亂出主意,攛掇席姑娘給牛哥兒繡什麼絲帕,私授情物,讓牛哥兒誤會席姑娘是不守規矩的輕薄女子,反而傷了席姑娘的心。”
莊魅顏微微一笑,道:“你還是執迷不悔,錯的其實不是這個。”
她隨手揚了揚絲帕,春菊倒有幾分困惑,不禁抬頭望著她。
“男情女悅,本是人間常情,你情我願你來我往,所謂私授情物,不過是老夫子嘴裡的說教,不足道哉!牛哥兒在山林之地長大,沒念過什麼書,自然也不懂的這些規矩,更不會因為若蘭妹妹送他一件情物就惱怒至此。”
說到這兒,莊魅顏飽含深意地望了春菊一眼,後者不禁低下頭。
“牛哥兒生氣,是因為他想要的並不是以若蘭妹妹送給他的絲帕,他生氣是因為有人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卻故意會錯意,還自作主張亂點鴛鴦譜。”
莊魅顏這幾句話語氣不重,心平氣和地娓娓道來,卻讓春菊滿臉躁紅,羞愧難當。
“奴婢--”她頓時語塞,不知該怎麼解釋。
看到春菊的表情,莊魅顏就知道自己預料的沒錯,憨牛兒喜歡的人是春菊,在“鳳凰窩”的時候,他就喜歡上春菊,只是這個沉默的漢子不善於表達。好不容易逮著春天迎春花開放的好時節,他費了不少力氣採了一束迎春花,卻沒有勇氣親手送到春菊手裡,悄悄掛在籬笆牆邊,反倒讓小白這個臭小子拿去給莊魅顏炫耀。
從那時起,莊魅顏就隱隱猜到憨牛兒的心思。席若蘭喜歡憨牛兒更是掩飾不住,這姑娘熱情似火,鎮子上一半以上的人都猜得到,只有憨牛兒自己傻呼呼的不明白,或許,這個表面憨厚內心聰敏的漢子是在裝糊塗呢。
她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春菊,又問道:“春菊,我一直那你當成自己的姐妹看待,論起來你比我大了幾個月,我該叫你一聲春菊姐,今日咱們姐妹就說一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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