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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牆內走出幾位高冠博帶的賢士,他們正是被外面的吵鬧吵了出來。
他們剛一出來,便聽見守門侍衛咒罵前來自薦賢才之人的話。
“城主府中竟有如此勢利小人,辱人貧賤,壞了城主賢名,死罪。” 一員中年賢士怒髮衝冠,當下抽出劍來將猝不及防的侍衛甲當胸一刺。曾幾何時,此賢士也曾窮困交加過,他平生最恨的就是“窮酸”一詞。
血染一地,侍衛甲死不瞑目,他只不過咒了幾句乞兒,就被人一劍刺死。
孟嫵嚇呆了,這溫熱的血濺在臉上讓她直直的不敢動一下,明明剛剛在諷刺她的活生生的人一轉眼就沒了,她連顫抖都不敢,那些所謂的高冠博帶的賢士竟如此暴力,說殺就殺、說斫就斫。她甚至害怕這猶有血跡的劍刺上她了。
另一員短鬚賢士卻在一旁搖了搖頭,雖皺著眉頭,但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輕責一句:“子推兄,事事總不究其因,這樣不知而行,甚為魯莽!”
而第三員長臉賢士,卻哈哈大笑道:“他便就是這樣,彥兄責他再多也是本性難移!”
爾後,他們隨意地看了一眼嚇呆了的孟嫵和直打著顫的侍衛乙,便施施然地迴轉過身又朝府內邁步。
只是一句本性難移的魯莽便就輕巧巧地遮掩過殺人者的罪,這便就是這個時代階級分明,特權階層的特權主義。在世人眼中,一位位高的賢士殺一名位卑的守衛者不過是屠只雞狗罷了。
看著白著臉的侍衛乙和一會兒被他人清理乾淨的兇殺地,面對這樣的社會孟嫵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那最後一絲想憑藉現代人千年智慧的優勢改變這個社會規則的企圖徹底地幻滅了,她一定不能洩露出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不然在這個虎狼般的年代,女子是最最位卑的,是商品是玩物,說不定下場比剛才的死人更為悽慘。
她只有適應這個社會,以男子的身份適應這個社會,而且要成為上流階層中的一員,這樣才能稍稍安穩的活下去。
不敢奢望男歡女愛的一日。
孟嫵這次決定無比堅定,她不準備做回女人,這一輩子不準備嫁人生子,太子申那清雅的身姿只有悄悄地放入心底……
奶奶的!徹底被白無常涮了!有美男不能泡……忍得好辛苦啊……
只有做一輩子的老處女了……
☆、第十五章 對上公子穿
端坐在馬車中的公子穿緊緊地抿著唇,隨著一搖一晃的車身,冷峻的面孔越發冰寒。
那妖后蛇蠍心腸,太子大兄就這樣沒了,死在婦人手中。父王毫無悲念,反而對外宣告大兄畏罪自盡,另立妖后之子公子服生為太子。
公子服生不過是三歲稚子,無德無功,憑著嫡母的恩寵當上了太子。
趙王年老,國人不服,趙王后深懼諸成年公子,特別是在趙國國人眼中威望甚隆的公子穿和公子季會威脅到新立太子的繼承大統,日日唆使趙王誅殺已逃往封地的公子穿和公子季。
公子穿剛收到秘報,便又收到了荊城城主的宴請。
荊城城主乃趙王心腹,新任至荊,有監視之意。他公子穿雖統管全荊三城,卻也不得不與其委於虛蛇。
在這種微妙時期,不知是否荊城城主此次宴請有何企圖。
宴絕不是好宴!公子穿枯坐在晃動的車身中苦苦思索著,除了對大兄不幸慘死的傷悲,另竟有一分兔死狐悲悲憤之意鬱結於胸。
突然車身一震,馬聲一嘶,停了下來。
只聽馭者喝道:“咄!何來無知小兒,此乃公子車駕,不是爾等嘻戲之地,速速避之。”
一位薑黃膚色的少年領著一群小兒攔在車前拍著小手嘻嘻哈哈地鬧道:“一日卜,不得生!一日卜,不得生!”
這意思便是在說有人就會死了。
“不許胡說!”一旁的劍客撥劍朝天一揮叱喝:“速速避之,莫要誤了公子行程。”
“嗡”的一聲,眾小兒嚇得四散而逃。
只剩下那少年跳到一旁仍拍著手嚷道:“一日卜,不得生!一日卜,不得生!”
劍客剛要再叱喝,卻聽到車裡公子穿的冷哼聲:“將他拎來。”
孟嫵給人提起後領,拎入這輛馬車內,一抬頭便對著一張如冰雕般的俊臉,雖美卻寒冷如冰,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
“‘一日卜,不得生!’乃你所出乎?”那冰美人冷冷地問,殺意顯現。
孟嫵竭力地克服自己的懼意,昂頭與公子穿對視著,雙眸清澈見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