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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昭笑了笑:“你這麼說,卻是抬舉我了。我以前覺得自己不算笨,但現在看來,我一直都沒看清真相,我連自己的周圍都看不清,又如何在別人身邊佈下迷障?楚畫橋,今日一番交談,你之心性我終於確認,雖然失望至極,但也無可奈何。”
說罷,隨手拈過一根樹枝,輕輕折斷:“我和你,便如這樹枝了。”
楚畫橋臉色變了變,道:“你認為我會在乎麼?”
“你在乎不在乎,不關我的事。只是我需要做一個了斷。”清昭搖了搖頭,神態平和。
兩人之間便是一陣長久的安靜。
半響,清昭淡淡開口:“惠妃,不知你是天真呢,還是另有所謀?難道你覺得和家人弄成這樣的關係,你當自己真可以憑一人之力如何如何?要是真想爬上那個位置,背後的勢力少不了,而就算你上位了,也不能對我們怎樣,畢竟一國之後,難道就滅了自己家?那太讓人詬病了吧。”
清昭雖然語氣平淡,也略帶威脅只意。但她知道畫橋是個衝動的性子,所以也算是提醒她,為楚家的以後準備。
畫橋聽了,道:“你這麼說,我也明白,我現在在家裡不是好好的麼?至於之後……我說過,我也不會對你們如何,不過母債女償,煙柳會如何,我就說不準了。”
沒錯,她要對付煙柳,一是因為想借此抒發心中怨氣,二是,煙柳在宮中,對她也是一項較大的威脅,能剷除,難道留手?
清昭聞言,冷笑道:“端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畫橋道:“呵,今日我們的談話,也都算是挑開天窗說亮話了,是否是煙柳讓你來的,我便也不追究了。”
清昭笑了笑,眼中卻毫無笑意,道:“那便多謝惠妃不追究之恩了。”
說罷,轉身離開。
今夜月明何處宿。畫橋春水綠(畫橋)
她八歲那年,感覺自己的手上沾染血腥。
——題記
畫橋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清昭離去,然後蹲下身子,撿起那兩根折斷了的樹枝,微微發著愣。
她記得有一年七夕,清昭被綁架了,然後好容易回來了,一群人都心驚膽戰的。
後來她看見清昭手上有傷,就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清昭笑嘻嘻地說,是自己掰斷了木棍,用尖頭往自己手上戳的。
當時她聽著,雖然覺得驚心,但也佩服清昭。
現在,她想,當年清昭是不是也是這樣折斷木棍的呢?
——雖然是毫無關係的聯想,卻讓她陷入了沉思。
其實清昭說的沒錯,最開始,她跟清昭根本就不算關係好。
王如說,要一個個解決沈倩的孩子,並且舉例說了,如果不解決沈倩,自己和王如的日子將有多難過,甚至會死於非命什麼的。畫橋當時雖然小,但也明白這都是很重要的事,於是就做了。
她先去找清昭,清昭小小的,傻傻的,雖然也頗為任性調皮,但也輕易就答應跟她出去玩了。到了一個人不算多的地方,王如請來的人扮作瘋子,還帶著可怕的面具,直接就衝到清昭面前,清昭當時就被嚇傻了,呆了片刻,連眼淚都來不及流出來,就“嘭”地嚇昏了。
她趕緊照開始王如交代的,哭著跑回去叫人來,然後呆呆地看著昏迷的清昭被人抬走。她隱約看見清昭一直在翻白眼,黑色的眼珠都轉成白色的了。但是她甚至也覺得,清昭翻著的白眼,是在不甘地注視著她,恨她為什麼要害自己。
清昭出事後,沈倩立馬風風火火地進行調查,那個瘋子早就被王如給了點錢然後打發走了。沈倩也找不到人,這一沒物證二沒人證,雖然心知和王如有關,沈倩卻也無可奈何。只暗暗對王如施壓,然後叫了許多大夫來看清昭。
王如也是個怕事的主。雖然壯著膽子對付了清昭,卻也是有些擔心。何況沈倩的手段也讓她不敢再做什麼,於是本來準備對付楚流鴻的事便擱淺了下來。
而為了讓事情顯得與她無關,王如讓她裝病。她把毛巾沾了熱水,敷在額頭,作出發燒的樣子。然後喝了幾天本不需要喝的藥,心中苦楚。
她想,為何自己要喝藥呢?因為她害了人,害人害己,不過如此吧。
後來清昭昏迷的那段時間,她曾經偷偷去看過清昭,彼時清昭躺在床上,臉頰因為發燒而滾燙,跟裝出來的她截然不同——清昭當時,連呼吸似乎都是熱的。
沈倩和吳婆輪流守在清昭床邊,用勺子挽了看起來更苦的藥水往清昭嘴裡灌,清昭卻從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