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冷的黑眸裡是一片水霧。

櫻花飛舞，飄灑在少年的白衣上，少年的黑髮上，粉紅映純白，純白襯粉紅，不經意間又是一陣淡淡的風華。

我換上了大紅色的碎花和服，鮮豔的紅色就像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鮮血，既有著不可饒恕的罪惡，卻也是帶著世間最純淨的清澈。那是地獄裡最美的良善。而金色的長髮被我紮成兩束，高高的用紅色的絲帶繞起，顯得我更加的嬌憨可人。

隨手惗起一瓣飛落的櫻花花瓣，我把它捧在手心，細細端詳著，專注的神態就像是在觀賞絕世寶物一樣，一絲不苟。我看了半晌，隴上五指，嬌弱的花瓣立即四分五裂，落到了土地裡。

嘆了口氣，我輕聲詢問身邊的清冷少年。“白哉，你喜歡櫻花嗎？”

我討厭這種花，我覺得白哉應該是最像白蓮了。傲然不屈，清冷絕代，即使在炎熱的夏季，依然能夠在池中綻放屬於自己的風華；即使在秋天凋零了，枝幹依然傲立，倔強不服，那才是真正的高貴。

可是櫻花不一樣。七天的肆意飛揚，壯烈唯美，激情四溢，短暫的燦爛後迎來的便是死亡的號角。它的美麗太過急促，太過唯美，太過激烈。我不認為這種熱烈的花會適合白哉，那樣清冷優雅淡漠的白哉。

少年抬眸，看著如畫的櫻花，冷淡的眼眸裡沒有一點波瀾，就像是一方死水，即使再大的浪，再強烈的風，也是吹不起一絲漣漪。白哉開口，他的聲音稚嫩，卻帶著不可思議的成熟和冷靜：“啊。”

我斂眉。

是因為自己沒有那種壯烈，所以才喜歡的嗎？

我看著他的冷眸，有一瞬間和那雙翠綠色的永遠只有淡漠的眼眸重合在了一起。微微有些怔愣，其實白哉和哈迪斯的眼睛很像，不是眼睛的顏色，而是感情。彷彿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可以打動。

但是，還是不一樣。白哉的眼睛裡蘊含著無盡的希望，隱藏在他的冷漠之下，無可忽略。而哈迪斯的眼神裡，是死寂，那是對人類生命的蔑視，是真正的無情與淡然。

我低低地笑出聲來，被髮絲遮住的金色的瞳孔裡是滿滿的笑意與冷意。唇畔的笑容也在瞬間變得嘲諷。

其實……我更喜歡哈迪斯的眼睛。

白哉的眼神……讓我羨慕得想要毀掉。

又是一片寂靜。但卻並不尷尬。

我看著少年俊美淡漠的側臉，恍惚間想起了當初調戲他時少年臉上彷彿被緋色的天空暈染過的臉頰，那時的白哉並沒有現在的冷靜，暴躁易怒，心情的好壞全都可以在眼睛裡表現出來。

跟現在的白哉，真的好不同，卻又好像。

擺弄著腰間的掛飾，我的語氣淡然隨意。“白哉，你真的沒有後悔過嗎？”後悔把年少的自己給丟失了，後悔戴上了這冷漠的假面。

少年拿起酒盞的手一頓，精緻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的聲音依舊淡然，沒有波瀾，飄渺無依，就像是從那聊遠的九霄之上傳來的，卻又帶著堅定。“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曾後悔。”

我再也忍耐不住地笑開了。

真像你的回答，白哉。

只是希望你在娶了那個柔弱又堅強的女子，收養了那個倔強又不屈的妹妹後你還能夠在這片櫻花林之中，用這樣堅定的聲音，說出自己不變的話語。

白哉，你終究還是會後悔。

會做，但還是會後悔。

不可避免。

也許是氣氛太過嚴肅，我眼珠子一轉，對著身邊的白哉笑得兩眼彎彎。“白哉，你還記得當初我對你的求婚嗎？”感受到氣氛有些冷凝，我繼續笑道，“你會答應我的求婚嗎？”

只聽“砰”的一聲，上好的青花瓷酒杯在朽木家大少爺的手中宣告自己生命的結束。繼而，冷冷地嗓音進入耳畔，“莫小小，你可以走了，朽木家不歡迎你。”

好吧，沒想到白哉真的會趕人……

朽木家大宅子的門在我的純潔目光的注視下緩緩關閉，我有些無語。撣了撣和服上並沒有的灰塵，我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襬，看了看天氣，毫不猶豫地向靜靈廷西大門走去。

趁今天天氣好，去流魂街踏青吧！

說來，這幾天我的心情可真是好多了。四番隊的工作並不多，我也只是沒有任何席位的小小醫療死神一名，所以卯之花隊長很大方的一甩袖子，就放了我長假，只是說在隊裡事務繁多的情況下我再來。

我自然是很高興了。誰會不愛假期！

於是，在這幾天內，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