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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薄揮了下手指,示意他禁聲,站到一旁去。一直到何清君將曲子吹完,才睇一眼在旁邊急得搔頭抓耳的小順子,道:“什麼事?”
小順子偷偷看一眼何清君,低聲道:“攝政王,五王爺求見。”
令狐薄淡淡地道:“五王爺求見便求見,你慌張什麼?”
小順子又看一眼何清君,躬身道:“五王爺帶來了兩個人,說是何護衛的親人……”
令狐薄聞言一怔,望向何清君。只見她大驚之下,霍地站起:“親人 ?'…99down'什麼親人 ?'…99down'”
她暗忖,親人 ?'…99down'難道是樂山的師弟師妹?忽然一喜,會不會是師父帶著師孃回來了?
令狐薄眸光閃了閃,道:“請他們到偏廳,本王一會就去。”
“是。”小順子躬身退出。
“清君,你先回房吃點東西,本王正好回去換下朝服。”令狐薄見她一臉興奮緊張,暗歎一聲,他心中頗有些不安,她太過興奮卻忽略了一件事,若是她樂山的師弟妹或是蜂雀閣的人,必會事先飛鴿傳書給她,既然是五王爺帶入宮中的,必是有些蹊蹺。
過了約有一柱香的功夫,令狐薄帶何清君一起進了偏廳,只見五王爺正在與兩位女子說話。那兩位女子,一位是三十五六歲、風姿綽約的美婦,另一位是個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女,兩個面容有些相似,應是母女兩人。
何清君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位美婦人,一臉震驚,半天,才緩緩道:“……五姨娘?”
令狐薄驚訝轉頭,再看一眼那名美婦,鳳目眯起,五姨娘?她何家不是全家死於大火嗎?怎地出來個五姨娘?
只見那名美婦滿臉激動地奔過來,人未到,淚先流,“是清君嗎?你是何清君嗎?”
何清君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我是何清君。”
那美婦立時撲上來抱住她:“清君,清君,我的孩子啊,我是你五姨娘李鳳香啊。”邊說著淚水邊簌簌而下。
何清君怔了怔,喃喃道:“五姨娘麼?”她的容貌與十幾年前似乎沒有多大改變……
那美婦李鳳香道:“是啊,我是你五姨娘啊,我苦命的孩子,這十幾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她邊哭邊感嘆著。
怎麼過來的?
何清君輕輕推開她,扶她坐在椅上,呆呆地盯著她,“五姨娘,當時你不是……不是……怎地……”
李鳳香以絹拭淚:“你以為我當時死了,是嗎?”見何清君點頭,她攏了攏頭髮,長嘆一聲:“也是我命大,當時我也以為我必死無疑,卻未曾想到,天亮之後忽然下了場大雨,竟將我澆醒了……”
何清君木然問道:“是那場大雨竟五姨娘澆醒了?”她明明記得師父試過她的脈相,確實是沒了心跳,竟然沒死嗎?
李鳳香繼續道:“我醒來後,聽到哭聲,便爬過泥濘的院子循著哭聲找過去,卻看見當時四歲的清茹正蜷縮在爛了一半的水缸旁大哭,你娘葉淑琴用身體護著她,她們身上披著一床溼透了的棉被,清君,清茹之所以能活下來,全仗著你娘以身相護和旁邊那口水缸。”
何清君鼻子一酸,竟在這麼多年後第一次落淚,孃親用身體護下了清茹?她為何要放火與全家同歸於盡之後,卻偏偏又後悔了,是聽到了當時只有四歲的清茹的哭聲,恢得了神智嗎?
“我身體虛弱,行動不便,只能摟著清茹躲在殘垣斷壁的廢墟中枯等,虧得雨停後,我大哥聞迅趕來,救起了我們母女。等我們養好身體後,我四處託人打探你的下落,卻是杳無音信,五姨娘記得你是被一位大俠救走的,便想,既然是大俠,必不能太苛刻於你,想來你定是安全無虞的。”
說著她又流下眼淚,以絹帕不斷擦拭。“我是一年前跟大哥進京的。大哥前些年攢了點錢,便做起了生意,沒想到五六年下來,頗有起色,大哥便動了到京城來開個成衣店的心思,一年前,大哥就帶著嫂子跟我們進京了,大哥的店就在城南。說來也巧,那日店裡兩個客人試衣服的時候,閒談中提及你的名字,我當時心便一跳,忙向他們打聽你在那裡,那兩人才告訴我,說你在宮裡當差。”
何清君微微皺眉,拉進李鳳香的手握著,輕聲問:“姨娘這些年寄人籬下,過得可好?”
李鳳香似乎愣了一下,不知為何,竟感覺她說到“寄人籬下”四個字時,語氣似乎重了些,於是悲悲泣泣地嘆道:“既是寄人籬下,又怎麼會太好?兄長待我倒是不錯,只是大嫂……為了將清茹養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