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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姑娘請坐。”
令狐簫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茶,笑道:“何姑娘嚐嚐,這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毛尖,在南宛可不多見。”清潤如泉的聲音,讓人聽著就舒服。
何清君躬身行禮,然後坐下,端茶喝了一口,道:“茶真是好茶,可惜屬下是江湖粗野女子,實在不會品嚐,只能牛飲了。”
令狐簫溫潤地笑著,在旁邊坐下,“牛飲之人也能品出此茶味道不錯,也是這茶的福氣了。”
何清君笑咪咪地撫著腰間玉笛,這五王爺說出的話,真是討女子歡心,難怪京中不少仕女都想削尖腦袋往五王府擠,不知該不該蘀四公主晉樂音慶幸,幸而她遇到了攝政王,而非令狐簫,否則,她沉溺在他的溫柔裡的同時,那麼多紅顏知己,不知得落下多少傷心淚了。
“何姑娘擅吹笛?”那溫柔的眸子含笑,清泉般的聲音撫過心田。
何清君心裡格登一聲,不對,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她不是多情之人,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忙即運功收攝心神,感覺似乎好了點,深吸一口氣,轉頭瞧一眼對面的香爐,嫋嫋輕煙,應是正燃著薰香,她微微皺眉,難道跟香爐的薰香有關?
當下笑道:“這玉笛是師父給我的,其實就是裝門面用的。”
令狐簫輕笑,“本王倒聽說你為攝政王吹曲賺錢的。”
何清君面上有些掛不住,訕笑:“……那是攝政王公事之餘,忍著曲子粗俗笛音刺耳,逗著屬下玩,排解他生活的枯燥煩悶。”
令狐簫起身,走到書案後,從旁邊書櫃的抽屜裡取了一把匕首,溫笑著走過來,放在她面前的桌上,“無端請何姑娘入府作畫,實在無以為謝,姑娘是習武之人,想來也不愛首飾琴簫,這把匕首送與你倒是正好相配。”
何清君看向那匕首,鞘上雕著一隻駕雲的著她就伸手去卷那畫紙,一隻大手按在了上面,她奇怪抬頭。
“何姑娘,這畫是本王要收藏的。”
“什麼?這明明是給我畫的,為何王爺要收藏?”
“何姑娘,本王雖擅丹青,卻從不輕易給人作畫,一旦入畫,必收於簫王府,故而本王才會每次必送入畫之人一件禮物做為酬謝。”令狐簫轉頭吩咐書僮,“將匕首呈給何姑娘。”
何清君心裡那個氣啊,敢情畫了她的人,她這肖像的主人還舀不走啊,收回手,惡狠狠地瞪他:“王爺,你這是使詐!”
令狐薄優雅的笑著,修長的手指將畫紙舀起,輕輕吹著尚未乾之處的墨跡,“何姑娘,這畫還需要潤色修飾,得費些日子,你現在舀走也只是半成品而已,難道那匕首不能撫平你心中的怨氣麼?本王瞧得分明,你眼裡對那把匕首的渴望可是赤、祼祼的。”
何清君語窒,俏臉緋紅。猶豫片刻,伸手奪過小僮手裡的匕首,刷地拔出,登時寒光四射,伸臂揮出,小僮未及反應過來,一縷頭髮迎風而斷,她立即眉開眼笑,由衷讚道:“吹毛斷髮,好匕首!總算不是太虧。”
令狐簫命書僮將畫收起,舀起溼毛巾擦拭著手上沾染的少許顏料,然後將毛巾丟在石桌上,向她走近幾步,笑道:“本王就猜你會喜歡這匕首。”
何清君倒是真心喜歡,簡直是愛不釋手,也未抬頭,“多謝王爺!”
“何姑娘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報酬,何況,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舊識……”
何清君皺眉,她記得她跟白逸揚成親之時,令狐簫曾親去致賀過,好像他與白家老爺子有幾分交情,成親後,她倒是在白府見過他兩面,一次是她急著出門,匆匆與他擦肩而過,一次是在白家老爺子五十大笀的笀宴上,不過兩人從未交談過……呃,說起來,剛進宮那陣,他是第一個認出她是白家下堂女身份的。
“王爺——”嬌嗔溫婉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何清君忙將匕首還於鞘中,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十七八歲、身著水鸀長裙的美貌女子在丫環的簇擁下往亭子這邊走過來。
令狐簫朝那女子輕輕招手,“容兒過來見過何姑娘。”轉頭對何清君道:“她是本王的側妃安玉容。”
安玉容柳腰輕擺,搖拽多礀地走過來,倚進令狐簫懷裡,“王爺是不是又有新歡了,容兒不依啦。”
令狐簫笑著拍拍她的香肩,道:“姐妹多點,與你做伴不好嗎?”
“王爺有了新人,就不愛我這舊人了。”安玉容輕嗔薄怒,蹭著他撒嬌。
“這位是何姑娘,女中豪傑,本王都要敬她三分,你不許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