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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站在門口作勢恭送太后娘娘,待她走遠,才冷哼一聲,關上房門,打算睡一覺。就在房門將要合上時,被一雙大手在門外頂住,熟悉的俊臉出現在面前。
“攝、攝政王。”她驚訝輕呼,他不是這幾天在氣頭上嗎?不是都不願正眼瞧她嗎?今兒個怎麼又跑來了?
她兩手仍把著兩扇房門,探頭看向屋外的天空,巳時三刻,太陽尚在東南方向,證明今早上的太陽是從東方升起的,眨眨眼再瞅,晴空萬里,證明天未降紅雨——既然一切都正常,那隻能說明,是眼前之人不正常!
令狐薄依舊冷著臉,凌厲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大手微一用力,將門推開,徑直進去。
何清君嘖嘖出聲,進她的房間怎麼跟他自己家一樣,毫無顧忌?
關上門,轉身走到廳堂,見令狐薄已經端坐桌旁,面色未改,雙眸上下打量著她。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終於將何清君看得背上不停盜汗,手足無措之時,才淡淡地問:“她們又來羞辱你了?”
何清君登時明白,不是天降紅雨,也不是太陽從西邊升起,而是他得知太后帶著白家婆媳光臨她這小小寒舍,放心不下,才放下身段再次降臨她這小小寒舍的。
輕嘆一聲,他現在似乎經常忘記,她才是護衛,護衛的職責是守護主子,是不需要主子守護的。
“有來有往,算不得羞辱。”
“你做得不錯。”某隻尊貴的王爺讚許地點了下頭,便“矜貴”彆扭起來,不再說話,靜望著她,似乎在等她先說話。
一室沉默。
何清君卻心下微訝,他幾時來的?聽他的意思,他是應聽到她與她們的唇槍舌劍了。
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卻無從說起,半晌,終於輕嘆一聲,道:“清君,本王不想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你別逼本王變成連自己都厭惡的人!”
何清君滿腦子問號,這話從何說起,她進宮這近半年來,貌似一直是他步步緊逼,她不停退讓吧?
“……”何清君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沉默著。
“好幾日沒給本王吹曲了,何清君,本王想聽曲。”
何清君微微張嘴,暗歎一聲,合上嘴,真想讚一句,攝政王,你好有閒情逸致!嘴上卻道:“那日隨侍,有幸聽得四公主為千歲大老爺彈的琴曲,當真是宛若仙音,繞樑三日,久久不散,屬下自慚形穢,不敢再折磨聖聽。千歲大老爺若想聽曲,不如屬下去將四公主請來吧,屬下想,她必定歡喜之極。”
令狐薄面色瞬即冰冷,目射寒光,“本王想聽曲。”
何清君情不自禁打個寒噤,竟覺得他那淡淡的聲音宛若從地獄鑽出的一縷魔音,令她膽顫,當即不敢再說什麼,從腰間抽出玉笛,啟唇吹奏。
令狐薄倚到椅背上,鳳目半眯,熾熱的視線未有一刻離開她,她就是這種天塌下來依然樂觀豁達的性子,明明適才被白老夫人和太后輪番羞辱,卻渾沒當回事,吹出的曲子依然未受任何影響,意境如往常般歡樂輕鬆。
也正是這種性子,才令他既愛她又心疼……又痛恨,心疼她柔軟肩膀要承受太多負累,卻不肯對任何人喊累喊痛,笑傲以對,心疼她在和離那段傷心欲絕的日子裡,強笑面對生活,沒有被折磨發狂……卻又痛恨她在他患得患失的計算著這份感情、備受感情折磨時,她風輕雲淡,情緒不受半點影響。
待曲子結束,何清君放下玉笛,淡淡地問:“攝政王在暗中調查當年紀芙與白逸揚背叛屬下之事,是麼?”
令狐薄不語,依舊半眯眸子,目光在泛冷:“本王說過,偏要跟你糾纏不清!”索性合上眼皮,不再看她。
何清君其實心裡還是有所觸動的,她猜不出倒底是什麼樣的情義,令他如此勞心傷財?先是暗中贖回田產轉到她名下,鬧得不歡而散後,竟一面對她冷目相待,一面暗查當年之事,昨夜聽到這個訊息,她著實震驚了一陣子。
昨夜,她準備去開啟玲瓏陣,卻發現攝政王還在御書房批摺子並未回寢宮,於時只好回房等著,在她第三次去詢問小順子令狐薄回沒回來時,遇見黃公公回來。
黃公公看她的目光總讓她覺得有幾分怨懟,令她好一陣無語,他一個太監對她有什麼好怨懟的?想了良久,恍然,黃公公對令狐薄素來忠心耿耿,恐是因為令狐薄的關係吧。
她想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為攝政王不值,卻又無法聲張,所以才會對她不滿,於是便偷偷潛進令狐薄的寢殿,暗中跟著黃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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