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頁)
他從前只恨白逸揚害她傷心,恨自己未早日遇到她保護她,那今日他所做的跟白逸揚有何區別?同樣害她傷心落淚,自己這樣的暴行,雖可佔有她,但卻仍然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何意義?就算要佔有,總得等到洞房花燭夜之時,名正言順的佔有,那時候就算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只要是他的妻子,便是名正言順!
他咬牙伸手從旁邊撈過她的外袍蓋在她裸露的身上,冷冷看她一眼,披上外套,轉身往內室走去。經過桌旁時,突然發怒將那張紫檀木桌一腳踢飛,那檀木桌子登時四分五裂,重重砸向北邊的牆壁,木屑四處飛濺,甚至釘進了牆上。
何清君擁著外袍,緩緩坐起,轉頭怔怔看向他修長的背影,手指緩緩撫過紅腫的唇瓣。她本來以為今日必定不會逃過這一劫,豈知他箭在弦上之時竟嘎然停下,發怒踢桌而去。
她低頭咬唇,他幾乎進入了她的身體,卻還是停了下來,那得是何種毅力才能做到?想想他也夠可憐,明明是個高傲不可一世的攝政王,卻偏偏愛上她這種女子,諸多拖累,諸多麻煩,從前夫君的麻煩,樂山的拖累,而她偏偏不知不覺中將白逸揚帶給他的傷痛,轉嫁給了他,她憑什麼踐蹋他的真心,憑什麼踐蹋他的高傲尊貴的尊嚴?
她苦笑,她所倚持的不過他愛她!她之所以有恃無恐的拒絕他,一次次的踐蹋他,不過是因為他愛她!
這樣的她跟她曾經恨著的白逸揚有什麼區別?白逸揚仗著自己愛他,所以可以有恃無恐地娶平妻,他以為她愛他,必會體諒他,卻不知道,愛他的心也會累,也有忍受不了的事情!
那麼令狐薄呢,他那般高傲,又豈會容許與他結髮錦袋的女子竟被前夫君摟著親吻?!他必定是涼透了心。他生生地止住了男人的原始慾望……然後接下來呢,是否會如自己捨棄那個愛過的人一般舍自己而去?
她搖了搖頭,她不知道……但是想到那個結果,她心裡竟有幾分惴惴不安……她從前只覺得既然被迫與他結髮錦袋,那麼,有他這般在身邊寵愛著也不錯,卻沒想到,不知不覺中,他便如一粒種子,竟在她心裡生了根,並開始發芽……
或許,她只是還欠缺點勇氣而已,勇氣這東西是不能自己去等的,勇氣是自己鍛煉出來的,既然令狐薄以攝政王之尊,以近二十七年的童子身之純,都有勇氣來愛她這小小下堂女子,為何她不能自己多點勇氣去愛他呢?
念及此處,她緩緩將有些破碎的內衫穿上,然後披上長袍包住身體,打算回房先回身衣服再找他談談。
內室裡臨窗而立的令狐薄聽到她往外走的腳步聲,然後聽見她開門走了出去,那顆原本就冷極的心,更覺得寒冷難耐,沉到了海底。袍袖一拂,登時將旁邊桌上小几上和櫃子上的各種擺設掃下地去,“乒乓”一陣亂響,各種名貴瓷器碎了一地。
既使心裡下一百個決心,要強要了她,一旦見到她的眼淚,他還是心軟了,不是他心不夠硬,無論江湖上朝廷中,對付敵人對手,他可謂心狠手辣,從不手軟,既算是對柳清飛和白家,他也只是衡量利用價值而已,若非此刻正值用人之機,便是自己的肱股之臣,他定也不會輕饒……他從未心軟過,如今卻只是因為她的眼淚,便讓他功虧一簣……不是心不夠硬,只是心裡對她的不捨,不忍。
他憤怒地一拳打在牆上,她說要給他解釋的,哪怕是她扯謊哄騙他,他都會心甘情願的相信她,他只要她陪在身邊,為何她還是如此狠心,竟就這般走了?
心裡疼痛如錐扎,就算她動搖了又如何,就算她想逃又如何?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忽然聽到外廳腳步聲響,那聲音……分明就是何清君的!細碎輕盈的腳步聲越走越近……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猛然轉頭,卻見那個讓他又愛又惱的女子身著一身素白織錦,倚在門旁,笑吟吟地道:“千歲大老爺,可以跟屬下談談嗎?”
令狐薄一愣,她……只是回房換衣服?眸裡閃過喜色,唇邊情不自禁地綻出一絲笑容,臉色依然冷肅,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何清君杏目掃一眼地上的凌亂狼藉,訝然道:“千歲大老爺?”
令狐薄順著她的目光看一眼地上他造成的後果,不自然地哼一聲,轉身坐在桌旁,冷冷地道:“要談什麼?”
何清君暗自翻個白眼,他還真能裝腔作勢!想到適才在宮外確實傷了這位千歲大老爺的自尊,便不跟他計較了,淡淡一笑道:“我以為是千歲大老爺心中有疑惑需要我解釋來著,看來是我多慮了!”
令狐薄咬牙切齒地道:“何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