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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筆,抬手擦了擦額上的虛汗,連喘兩口氣,依回棉被。
何清君將茶盤放回桌上,取了那張圖吹乾,摺好放進懷中。抬頭看她,“柳含煙,你這次是下定決心了麼?”
柳含煙堅定點頭,“我若再不下定決心,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我不圖他的側妃地位,我原以為自己圖的是他的情,如今看來,真正的令狐簫對我沒半分情,我對他的情在他眼裡也是一文不值的,我何苦再作賤自己下去。不如就去瞧瞧天下風景吧。”
何清君忽然鬆了口氣,令狐薄說得沒錯,除非她自己願意放下,不然任誰都勸不動她。只是她放下的代價竟是犧牲掉一個無辜的孩子……
“柳含煙,你好好將養身子,等身子大好了,跟師父師孃回樂山吧,遠離京城這些勾心鬥角,快快活活為自己再活一次。”
柳含煙道:“好。”頓了一頓,道:“何清君,不管五王爺為人如何,但是他似乎也暗中保護過你。”
何清君一怔,“為何這麼說?”
柳含煙淡淡地道:“你大婚前,有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好像是他師父,說要捉你,他堅決不允,兩人起了爭執。爭吵的聲音很大,我想偷聽不到都難……後來,那個面具人拂袖而去。再後來,你被人劫走,他以為是他師父劫走了你,親自去了大魏尋你去了,不過只一個月就回來了……”說著一臉黯然地低下頭去。“其實他應該根本沒回來,回來的是個假令狐簫。”
何清君愕然,令狐簫雖與她似敵非敵,偶爾也非友似友,可是總的說起來,他們關係並不好,還是敵對的時候多,他保護她?她打個冷戰,有些匪夷所思……但若是真為了尋她去了大魏……她皺眉,他打的什麼主意?
“你現在身體很虛,躺著休息吧。”她走到床旁,幫柳含煙躺平,將她身後的棉子放進櫃子裡。“柳含煙,若你下定決心離開五王爺,便不要再見他了吧。”
“嗯。”柳含煙淡淡應了一聲。
“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何清君幫她蓋好被子,提了劍出去,幫她關好房門。
走到院子,見師父師孃都坐在院裡發呆,見她出來,師孃林秀映忙迎上來,“清君,你們沒吵起來吧?”
何清君笑了笑:“沒有。師孃最近為含煙師妹操了不少心,雖然此次她小產傷了身體,總算想明白了,等她身子大好後,師父師孃便帶著她回樂山吧,離開京城這是非之地。”
林秀映鬆了口氣,點點頭:“嗯,我一定帶她回去。”
何清君向師父師孃躬身告辭。
急急出了劉府大門,便要回府找令狐薄。
“六弟妹。”隨著一道熟悉的溫潤聲音,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西側衚衕背陰處走出來。
這才是令狐簫!溫潤的眸子帶著一股清泉之氣,白色的織錦更襯得他人美如玉。“六弟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何清君站定,微一猶豫,答道:“好。”仗著藝高膽大,她不懼他會算計她。
令狐簫往前走了兩步,溫笑道:“前面街上有間雲鶴居,六弟妹可否移足前往?”
雲鶴居?何清君心下暗笑,這可是她的地盤,更沒什麼不可以的。當即點頭,對令狐簫,她至少相信他不會使卑鄙手段暗算她。
黃掌櫃瞧見何清君與令狐簫一前一後地過戶進來,吃了一驚,心下暗自嘀咕,他們家王爺不是與王妃形影不離嗎,怎地王妃竟又與五王爺單獨出來了?他暗暗尋思著,用不用給王爺去通個風報個信。
何清君瞄了一眼黃掌櫃,立時意識到,敢情到了自己地盤也不好啊,他那是什麼眼神?眼底怎地閃著仿似抓到兒媳婦爬牆的不滿?他的雙眼能不能接收到她向他傳遞的“我真的沒爬牆”的誠意?
黃掌櫃顯然是接收不到她的意思的,她和令狐簫前腳剛進了樓上雅間,他後腳便奔出雲鶴居去報信。一出門口瞧見冷著一臉的自家主子,低呼:“攝、攝政王?”自家主子這是跟蹤捉姦嗎?
嗚呼唉哉,他家王爺真命苦,二十六年的鐵樹好不容易開了朵桃花,結果卻是朵爛桃花,出身低微倒還在其次,容貌勉強清秀之姿……也馬馬虎虎,可是這朵桃花她還是開過一次的,這就實在令人難以接受了。
好吧,只要王爺這鐵樹他樂意開花,管這朵桃花是不是開過一次的,只要王爺喜歡就行。可是這算什麼,這朵桃花上次惦記著從前的夫君,被王爺在雲鶴居捉了個現形。這回又拐了個五王爺來到了雲鶴居——她很喜歡給他們家王爺戴帽子啊,只是這顏色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