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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君笑道:“好。不過你有銀子嗎?下了山,我得先去僱輛馬車,五十多里地,可不能指望我一直架著你,但是我的銀子都有用處,你也不能指望我救你還得倒貼銀子。”
白逸揚一愣,這姑娘不是俠女嗎?怎地這般小氣?後來目光落在她那有些破爛的衣服上,心中瞭然,貧家女子總是精打細算了些。於是忙從腰間摸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她,“姑娘儘管拿去。”
何清君極坦然地接過銀票,放入懷中,笑道:“剩了會找給你。”
白逸揚默然,那點銀子,他尚不看在眼裡,倒是這姑娘的性格甚是有趣。“姑娘現下可以賜教姓名麼?”
何清君大方道:“本姑娘姓何名清君。”說完便笑著扶起他,右手繞過他腋下,架起他展開輕功下山。
下山後,何清君就僱了輛馬車,五十里路,車伕收十兩銀子,還找回九十兩,為他找大夫看傷,又花去二十兩,待從那醫館走出時,她立即將剩餘的七十兩還給白逸揚。
白逸揚極為驚訝,道:“姑娘,只不過七十兩銀子而已,拿去添置些新衣罷。”說著目光落在她有些髒破的外袍上。
何清君撇嘴,將銀子塞進白逸揚懷裡,將他扶上車後,才笑道:“救你是救你,衣服本姑娘自己會買,再說,你的命不止七十兩銀吧。”
她這一番話,據後來白逸揚說,都讓他無地自容了。他對當時的何清君是心懷感激的,讓她買衣卻是憐憫,並未想到像她這種性格是不喜歡旁人的憐憫的。
何清君後來找了家成衣店,從上到下重新買了一套極素淡的衣物,咬牙遞出十兩銀子。再回來時,白逸揚那雙好看的眼形似乎亮了一下,忍不住讚道:“何姑娘,果然英姿颯爽!”
何清君說到這裡,突然感嘆,“當初的白逸揚也是位至情至性的好男兒,哪知最後竟悶聲不響地娶了紀芙……”
令狐薄聽她講著落崖的經過,和在崖底艱難的求生經歷,心中極為不是滋味,心下抽痛之極,這個他愛極的女子,八歲全家遭受滅頂之災,小小年紀便成了孤兒。跟著師父回到樂山,卻一直為師父負下的鉅額債務所累,四處奔波賺銀子還債。十七歲,花朵般的年紀,卻又因誤食迷幻草跌落懸崖,這懸崖雖然不是萬丈深淵,可是若換個武功低一點的人,必粉身碎骨,絕難活命。
他該說她命運多舛,還是該說她當真福大命大!若她沒有在墜崖的那瞬間,急中生智擲劍,扯斷腰帶纏劍,擋了一下下墜急勢,便是被那兩棵崖壁的小樹擋了兩下,也必是活不成的!
若然不是她內功極高,仍舊會活活被摔死,就算未摔死,在那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情況下,能忍下巨痛斬樹枝正骨自救,若非武功極高,求生慾望極重,世上有哪個人能做到?
與其說她福大命大,不如說她求生慾望極強,自救的反應極快,武功極高才保住了性命!
卻偏偏在保住性命的同時,遇上了讓她跌入另一個深淵的男人——白逸揚,若是未遇上白逸揚,她就不用嫁給那位京城第一美男子,便不會遇上紀芙,更不會因和離下堂而傷痛。
在這諸多磨難艱辛面前,她竟然還能頑強的活著,還保持著樂觀爽朗的性格,當真是難得之極,倘若換個人,在這般多舛的命運前,早偏執得墜入魔道去了。
而她卻依舊堅韌樂觀,依舊擁有一顆善良的心,這才是最難得的。
他心情是極複雜的,既對她墜崖受的苦感同身受,心如錐扎般的疼痛,又感嘆於她多舛的命運,更為她的堅韌樂觀而驕傲自豪!那一刻他只想將她擁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卻未想到末了,她竟稱讚起白逸揚是個至情至性的好男兒,當即便如被人兜頭潑了一頭冷水般,透心冰涼!
“……何清君。”他連名帶姓的叫著。
何清君眨巴著那雙清亮杏目道:“在。”
“你非得用白逸揚來打擊本王麼?”令狐薄黑著一張俊臉問道。
何清君無辜摸鼻子,她只是不想看他繼續為她難過下去而已,畢竟那些往事跟他無關,沒必要讓他又難受自責未早幾年遇上她,誰都不能讓時間倒流,不是嗎?白逸揚雖也是過去之痛,卻是他心裡最忌諱的人,只要一提及他,保證他的注意力會立時轉移,果然是如此!
“千歲大老爺,你是攝政王,白逸揚不過是你的臣子,他怎麼打擊你了!”
令狐薄眸底卻閃過失落,“他擁有過你兩年,他佔據了你的心三年,清君,本王才擁有你不到兩個月,不,本王只擁有了你數日,便將你弄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