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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抽回手,又看中了帝王腰上掛著的游龍玉佩,玩心一起,解下了玉佩,又把自己的鱗鳳扳指拴了上去。
“喂,那是我給你的。”麟雲惱了,伸手就要奪回來。“喂喂喂,戲弄他一下呀,我會拿回來的。”步綰綰攔住他,小聲央求道:“等下看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這有什麼好玩的,那是我魔宮結界的鑰匙,若弄丟了,我麻煩可大了。
”麟雲的臉色更難看,伸手扒她,一把抓住了鱗鳳戒指。
步綰綰不出手了,恨恨地嘟囔一句,“小氣鬼。”
麟雲扭頭看她,長眉擰了擰,鬆開了手指,過了半晌,咬牙切齒地說:“如果弄丟了,我可不饒你。”
“賠你一個。”步綰綰不耐煩地說了,把鱗鳳戒指拴到他的腰上。
這戒指有名堂,那上面的鳳凰是能繞戒而飛的,到時候這天子看到了,一定嚇得直叫!
她想著那場景就想笑,拉著麟雲躲回樑上。
步綰綰一直盯著下面看,忘了看一眼麟雲那失落沮喪的眼神。
若她當時看他一眼,一定會不忍心的,說不定就和他回去了,也說不定……就沒有後面的事,她還是青煙宮主,他還是魔子麟雲,有朝一日,她嫁他娶,各不相干,又或者,相依為命執手永生。
可惜,她沒看他……
步綰綰畫著畫著,鼻子有些堵,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紙上那隻黑狐的額上,額心頓時泅出一團暗色。
“可是你還活著,真好。”她又抿唇笑起來,淚水落進了她的唇角,鹹鹹澀澀的,如同這遺失的一切。
51】你在這裡
步綰綰又是一夜未眠,鳳凰真身,千年不睡都無礙,以往是她懶,總懶洋洋地睡在那片四季常青的蓮葉上,羽尾垂在水裡,不時有小魚遊過,在羽尾上輕咬一下。偶爾她會發怒,羽尾甩起,小魚兒被拋上半空,嚇得魂飛魄散……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步綰綰噙著淚,用火把畫兒點著,看著它燃成一團火熱,隨風成灰。
“步小姐,你快去瞧瞧,主子……主子不好了!”
侍衛匆匆推門進來,一臉憂色,也不顧得行禮了,大聲吼了一句。才吼完呢,眼皮子還沒來得及眨上一下,步綰綰已如一道明媚的彩光,從他眼前飛出去了輅。
侍衛揉著眼睛,嘴張得能塞進雞蛋,看了看她先前站的地方,又看向門外,她已經到了對面小屋、夜滄瀾的門口。
侍衛嘟囔一聲厲害,也匆匆跑了過去。
步綰綰推開門,裡面有兩個侍衛正在幫他褪下衣袍。吃了兩天的藥,不僅未有絲毫好轉,甚至更嚴重了,整個右邊的身體都成了僵硬的木頭,還在往左邊發展娓。
“夜滄瀾。”她輕喚一聲,走到榻邊,手掌輕覆在他的額上。
這時候夜滄瀾雙眼緊閉,身無寸縷,原本白皙的膚色從身體中間分開,一半潤白如玉,一半烏青,很是可怖,和帝祈雲前幾晚一樣。
夜滄瀾毒發得比帝祈雲要慢,也不知道帝祈雲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步小姐,現在怎麼辦?”侍衛們圍在步綰綰身邊,擔憂地問她。
步綰綰輕輕搖頭,執情毒因情而發,而情已深入骨髓,她無計可施。
“我去去就回。”步綰綰拉下夜滄瀾掛在一邊的披風,繫上了,快步往外走。
“步小姐去哪裡?出谷需要有人帶著。”侍衛趕緊跟出來,焦慮地說。
“那你帶我出谷,我去找解藥回來。”步綰綰看他一眼,飛身上馬,馬鞭高高揚起,在空中卷出凌厲的呼嘯,如箭一般往前躍去。
侍衛們不敢怠慢,趕緊上了馬,緊追上前。
步綰綰的速度很快,披風在半空飛舞著,彩羽裙從披風裡若隱若現。侍衛追不上她,只能趕緊吹響玉哨,讓谷口的衛守開啟閘口,放她出去。
步綰綰徑直從谷口衝出去,直接衝向北商皇城,她要去找沈溪澈,血玉門上通天,下通閻羅,說不定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馬蹄聲聲急促,踏碎寂寥夜色。
那時候,總是臭竹子追著她跑,她在幸福裡,卻忽略了這幸福。如今換她來追著他去跑了,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她一定要為他弄來解藥,哪怕再度冰封寒淵,她也義無返顧。
太陽落下去了,官道上漸無人跡,她一人疾行於慘淡的星光之下,而皇城還遙遙在前。
滔滔的大河攔於面前,一艘小船在河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