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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綰綰收回視線,拎著裙襬繼續往前走。
宮婢從她身邊走過,依制向她行禮,好歹,她是美人了,這點榮耀還是有的。步綰綰走了幾步,突然明白為何人人想當官,人人想踩過別人爬上去,人人想當後宮最重要的女人……這種行走在人群裡,大家都仰視你的感覺真的太讓人飄飄然了醫。
回到宅子裡,才放下食盒,突然有一根小竹筒從窗子丟了進來,正打在她的胳膊上,再咚的一聲,跌在木質的地板上。
步綰綰怔了一下,撿起小竹筒,快走到窗邊看,只見一抹瘦小黑影正快速跑開,若不仔細去看,會以為那只是樹影搖動。
步綰綰關上窗子,從小竹筒裡掏出一小片錦布,上面一行小字:這幾天想辦法出宮,我會在城外接應你,夜。
這是夜滄瀾的字,步綰綰把錦布往油燈盞裡一丟,任它被點著,燃燒,開啟食盒吃東西。
若能走,她一定開心,可若這是陷阱,她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好在,她現在心情夠放鬆,帝祈雲今晚是絕對不會出來作惡的!
帝祈雲的不痛快,就是步綰綰的痛快!她昨晚被迫在他的床邊蹲了一晚,今晚得大睡一場補回來。
步綰綰給自己調了杯蜂蜜水,用這水仔細地按摩了小臉,洗洗白,再美美地喝了一杯牛奶……對的,這全是在酒宴上順回來的,足有一大罐的蜂蜜,可以讓她享用很久。
往小床上一倒,步綰綰快活得直冒泡泡,拉起被子,閉上眼睛……
美夢,我來了,求求你晚上不要讓我看草原,給我一片蔚藍大海,以及穿泳褲的壯男!
現實中的男人靠不住,草原上的男人太模糊,只有那片閃爍著健康光芒肌肉森林還能給她一些眼神上的安慰。
哪個少女不懷春?不去渴望一份溫暖的愛情呢?
步綰綰把愛情的門關上了,只能用眼睛去懷懷春罷了,想想,也挺悲哀的。
睡吧,綰綰,你的愛情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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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還沒能夢到大海和肌肉,人卻似被什麼給吊了起來,猛地睜開眼睛,只見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人卻有種懸空奔跑的感覺。
她心一沉,她這是被人給用麻袋裝了、擄了!
她稍稍慌了一秒,立刻拽下了不離身的玉佩柳刀,麻利地劃開了麻袋,用力一掙,從袋子裡滑出去,人跌在房頂,短暫的眼冒金星之後,抬眼一看,只見面前站著一個全身黑色夜行衣、戴著面具的男子。
她微微一怔,脫口而出:
“你又扮賞金獵人 ?'…3uww'”
來人不出聲,又大步過來,用力拎起她的衣角,把她往背上一扛,大步往前奔去。
月亮就懸於前方,清輝遍佈大地,步綰綰有種奔月的感覺。
她知道這是帝祈雲,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她給揪出來,又要去哪裡?
“喂,去哪裡?”
她忍不住問他。
“閉嘴。”
帝祈雲終於出聲了,冷漠、微怒。
步綰綰不出聲了,緊抱著他的脖子,任他揹著自己,如同敏捷的豹子一樣,在夜月之下奔跑。
或者去見洛君瑜,否則他不會帶著她。
二人在一間小院外停下,院中已有人侯著,見二人進來,立刻恭敬地呈上了兩套新衣。他一臉冷竣,也不多言,徑自脫了身上的黑衣,當著步綰綰的面,換上手上的衣裳。
一套紫色的華麗錦袍,侍從又遞上一張薄薄的面具,他一仰頭,將那東西往臉上一貼,便變成了另一個人。
“還不換上!”他轉過頭來,一聲低斥。
步綰綰倒吸一口涼氣,這男人搞什麼鬼?
給她的也是一身男裝,紫衣玉冠,高靴華麗。侍從們想得周全,甚至還準備一塊白布,用以束住她那波瀾壯闊的胸。
她換好衣出來,把面具一戴,瞬間成了小白臉,再往他身邊一站,步綰綰腦海裡就只有兩個字存在了……同志……
“今夜帶你去,只因你是唯一見過那個煙兒姑娘的人,進去之後,不得隨意走動,也不得隨意出聲。”
帝祈雲這才滿眼冷竣地說了一句。
步綰綰愕然,他都做上了皇帝,居然還在找煙兒姑娘!煙兒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