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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戀的心,初衷總是美好,誰也不會想到一步又一步地跋山涉水之後,是洶湧澎湃,更是分崩離析。
——————————————————————————莫顏汐:《狼性暴君:愛妃來撲火》——————————————————————
懷安城微雨的清晨是令人享受的。
略涼的風撲面而來,披上披風,這風又從脖子裡鑽進去,貼著面板一直往裡面涼去,可是這感覺又讓人精神振奮。
步綰綰扶著帝祈雲的手,踏著小凳,登上馬車,她這時候還真沒去亂蹦亂跳,而是像所以剛得知自己有孩子的年輕準媽媽一樣,小心地保護著自己的身體。
懷安王和傅玉瑩率著傅家上下百人,全都恭敬地跪在馬車邊,傅家三個被打得死去活來的兒子也被抬了出來,趴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直到這帝妃二人到了馬車邊,懷安王和傅玉瑩才站了起來,快步到馬車邊,親自給帝祈雲搬凳,扶手,扶他坐上馬車。
帝祈雲坐好了,才手掀著簾子,盯住傅玉瑩,語氣淡淡地說:
“玉瑩,你也不要住的時間太久,三五日後便先回宮去,絳芸也需要你幫著處理一下後宮之事。”
“是。”傅玉瑩恭順地福身行禮,又從侍婢手裡接過了小包袱,遞到他的面前,溫柔地說:“這是臣妾親手做的糕點,給瞬欣妹妹路上解解饞。”
“謝了。”步綰綰隨口說了句,不鹹不淡,不親不熱。
傅玉瑩也不計較,更不抬眼看她,只輕輕勾著頭,退到一邊。
洛君瑜也出來了,朝二人抱了抱拳,騎上了馬,慢吞吞地往懷安府外走。帝祈雲固執地要為他尋到解藥,所以還要繼續往東,去找巫醫。
生與死,於洛君瑜來說已是一場笑談,他之前多年的努力,不過是為了圓一個愛人的夢,可惜了……此時的他,越加的不羈,只用餘生去瀟灑看過風景,便是他的結局。
步綰綰從視窗悄悄看他,小聲說:
“帝祈雲,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藥,他死了要怎麼辦?”
“死就死,誰不會死?”
帝祈雲躺在一堆花團錦簇的靠墊裡,長睫輕合,語氣平淡,似乎談論的是敵人的生死。
“真沒良心。”
步綰綰白他一眼,揭開小盒看精緻的糕點,捏在手裡翻天覆去地看。雪白的糯米制成,拇指大又小的梅花造型,上面用櫻桃醬攢出花蕊。
“傅玉瑩的手真巧!”她讚歎一句。
帝祈雲的手一伸,在半空中等了半晌,只等到冰涼的風。
“你敢吃嗎?放點鶴頂紅斷腸草七步倒,毒死你。”步綰綰秀眉微攢,刺他一眼,把盒子用力一蓋,往馬車的角落裡一丟,掀開馬車簾子叫洛君瑜,“師傅,上車來,我們打牌呀。”
“二男一女同處一車,成何體統!”帝祈雲臉色微寒,緩緩睜開墨色雙瞳。
步綰綰不理他,繼續衝洛君瑜招手,“奇怪,為什麼我和傅玉瑩可以陪你坐車?師傅身體不好,你總讓他淋雨,若說天下沒良心的人,唯你獨尊。”
洛君瑜果然竄上來了,闊袖上還沾了些許細雨,帶進一馬車的溼意。
“什麼叫牌?”他歪到步綰綰身邊,懶洋洋地轉過臉,雙瞳裡柔情點點,唇角的笑比馬車外的雨水還能濡溼人心。
這樣的男人,是要女人來抱的,不是看著他去死的……步綰綰心中微嘆,不免聖母之心又濃了一些,抬手就給他擦肩上的雨絲。
“牌……就是牌。”
步綰綰乾咳一聲,有些汗顏,他們有什麼娛樂呢?沒有麻將,沒有撲克牌,沒有電腦電視電影,唯一的樂子看看戲,伊伊呀呀唱得人心肝都僵化了。男人還能去玩玩女人,女人除了互相鬥著咬,還能幹嗎?
難怪後宮女子,能想出可以裝滿諾亞方舟的毒計來。
步綰綰撇撇唇角,斜眼看帝祈雲,小腳兒在他的小肚子上輕輕地蹬。
“帝祈雲你爬起來,陪我玩。”
“你還真會享福,讓我們兩個陪你玩。”
帝祈雲一掌掀開她的小腳,雙眼眯了眯,眼前一片模糊黑霧,隱隱看得到步綰綰偎在洛君瑜身邊的樣子,只是兩團黑影而已——十四了,白天能看到一點影子,晚上能看到她的模樣……
帝祈雲的唇角輕輕勾了勾,又躺回去,一手撐在腦邊,看著這兩團黑影,突然就覺得挺高興的。兩個對他來說極重要的人,就在他面前坐著,還有步綰綰肚中的孩兒……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