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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確實不易,楮雲瀾對她有些愧疚,甚至曾後悔不該讓她隨同送親,應下了當日太后的擔憂。
“卿雲可不敢當。”流光搖了搖太后的手臂,接著對太后說道:“太后您瞧,陛下可折殺了卿雲了。”
“罷了。皇帝快坐下來吧!”太后對流光跟皇帝倔了起來很是不解,剛才她還好好的呢,這一殿的人都在,她只好做了和事老,招呼著皇帝和楮亭襄入了座,又對流光小聲囑咐道:“快給陛下賠個罪。”
流光端了一盞酒站起身來,對楮雲瀾說道:“陛下,方才卿雲對陛下有所不敬,卿雲自罰一杯,您大人有大量,可別惱了我了。”
說完,舉杯喝下。
楮雲瀾釋然一笑,說道:“你這丫頭的性子朕還能不知?”擺了擺手,招呼了席上用膳,自是不提舊話。
流光坐下之後,瞅了一眼楮亭襄。她剛才那話,其實是說給楮亭襄聽的,下午在詠昌宮的時候,她與楮亭襄一番唇舌之爭,此時,她就是要他親眼看見,他口中所說的心中有女人一席之地的男人,是如何對待女人的。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掃了楮雲瀾一眾妃嬪的顏面。楮雲瀾又何曾出言相護?
楮亭襄一抿唇,避過流光的目光,自個兒端了酒小口的喝著。
流光思量了片刻,方才她敗了宴上的氛圍,自是要兜轉回來,端了酒一敬席間的妃嬪致歉,又起了個話題問楮雲瀾:“陛下,怎麼不見大皇子一道兒過來?”
此話讓楮雲瀾的臉色明顯一緊,接著又緩和下來,說道:“亭譽府中有事被絆了。”
流光一聽,疑惑地看向楮亭襄,是王筱菲之事?寧熹走的時候,便同她說過,王筱菲出了什麼事,只說讓她不必擔心,可是此時見楮雲瀾面色不善,又有些擔憂起來。
楮亭襄輕緩地搖了一下頭,暗示她放心,舉杯又喝了一口。流光這才收起了擔心。
“陛下,說起來,大皇子府上就要為皇家添丁了,這可是喜事!臣妾便以此酒恭賀陛下、太后。”劉賢妃站起身來敬酒,她一直沒能插上話。見流光提起楮亭譽,頓時一喜,連忙接下話頭來,想要引起皇帝的側目。
不過,楮雲瀾並沒有劉賢妃預期的高興,他面色不變地喝了酒,只對她擺了擺手讓她坐下,便不再搭理她了。
流光將這一出都看了進去,暗想得尋個時機問問楮亭襄是怎麼一回事,正思索著,太后將她的袖子微微一扯。附在她耳邊悄聲問了一句,流光聽了,又小聲在太后耳邊答了一句,兩人相視一笑,接著用起膳來。
就這麼說說笑笑地捱了一晚上,到亥時方才回了臨華宮。柳箐、梨香和琳雲早候在宮門口,見她乘的轎子到了,趕緊地就將她攙扶進宮殿裡面。聞到她身上的酒氣,又將早就備至下的醒酒湯端了上來,侍候著她喝了。
“你們彆著急,”流光將忙碌個不停的幾個丫頭都叫住了,說道:“我就是頭有點兒暈,倒也沒醉,你們去後面亭子裡擺上一些茶點,我過去坐會兒透會兒氣。”
曼箐示意柳箐她們速去準備,攙著流光慢步往亭子踱去。
流光在亭中坐了下來,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涼風一吹,她感覺清醒了許多。她撐著疲乏的身子硬是不去睡,是在等祁珩。祁珩隨她一道進了宮,宮裡自是清清楚楚進來的有哪些人,在太后面前,她與太后說祁珩來了,不過也就是博她一樂罷了。
太后對祁珩唸叨得慌,宴上就詢問了好幾回,回來的時候,流光就讓人傳話給祁珩,叫他候在太后寢宮裡頭,祁珩也知曉太后得知他進宮,必然是要召見,也就點頭應下了。
坐了一會兒,流光覺得有些困了,就將手臂支在小几上,撐著額頭閉眼小睡,琳雲本想勸了流光回寢宮歇息,被曼箐給攔下了。四個侍女候在亭外,和流光一同等著祁珩回來。
昏昏入睡間。一件斗篷披在了流光身上。流光一睜眼,看到楮亭襄站在她的身旁,柔和的表情衝散了他長相的那股子陰美,竟顯出幾分和煦來。
“怎麼在這兒就睡著了?也不當心著了涼。”楮亭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謝謝。”流光輕聲道了謝,一望背後那道宮牆,問道:“二哥哥又是爬牆過來的?”
楮亭襄好笑地睨了流光一眼,說道:“你這張嘴喲!”說完,想起在席上她與他的置氣來,輕聲斥責道:“你就算要與我置氣,也不該在殿上那樣說話,幸好父皇沒有責備於你。”
流光柔柔一笑,說道:“我知曉的。二哥哥不必為我擔心。往日裡,你們不是都由著我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