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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瞧見了,掏出手帕給太后拭了拭,安慰道:“卿雲會過得好好的,太后放心吧。”
太后拍了拍流光的手背,盯著那一隻鐲子良久,忽生感慨,“這對鐲子,一隻給了莫殤,另一隻,我原想是給皇帝的。偏生他們兩個沒有緣分,你呢,和咱們家也是有緣無分,祁珩跟著你這麼多年,他那份心思,哀家看在眼裡,可惜就是他倔強了些,要是他肯……你就該是我的孫媳婦了。哎!哀家老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回去時,告訴他讓他多進宮來看看哀家這個老婆子,你都快要嫁了,哀家也不逼他了,他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卿雲知道了。”流光幽幽地答道,祁珩對她的心思她也明白,她不是寡情之人,可是她先有了寧熹,後來又糾纏上鬱漸,她實在沒有多餘的感情能分給祁珩了,她只希望他們能像親人一樣,互相關愛著度過一生。
“走罷。今兒是給你慶生,咱們這就過去吧。”說完,流光攙扶著太后一同入了宴。
宴上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喝的酒稍稍多了些,她是壽星,又因早就透出風聲要與西凃國聯姻,嬪妃們都爭相敬酒,流光也就不好推卻,都一一接下飲了。只是輪到蘭淑妃敬酒的時候。流光就多起了個心眼。蘭淑妃看出來她的戒備,裝作與她說私密話附上她的耳側,說道:“我想通了,你放心吧,若是雁忻在天有靈怨恨於你,你去西凃的路上必然不得安生,若是她不怨,我亦無話可說。”
蘭淑妃的話讓流光稍稍安了點兒心,飲酒之時也就放開了一些,到宴罷的時候,流光找了個機會跟陛下請求:“今兒是卿雲生辰,卿雲別的不求,請陛下讓我去看一看族弟罷。”
楮雲瀾沒有多少猶豫就答應了,指了個禁衛領她過去。
一別半個月,鬱漸倒是沒有多大變化。楮雲瀾確實沒有為難鬱漸,牢中的環境很乾淨,床上鋪著流光給準備的厚厚地羊絨錦墊,被子整齊地疊放在床頭。她進去的時候鬱漸正在寫著什麼,那名禁衛給她開了鎖,放她進去之後,便退出去了。
“長姊怎麼來了?”鬱漸聽見解鎖的聲音,一抬頭,看見來的竟然是流光。喜色頓時上臉,迎到她面前一攬她入懷,嗅著她髮間的清香,安慰道:“我沒事的,你是不是擔心我了?”
流光不自覺地環住他纖細地腰身,越收越緊,“不是,陛下答應過不會為難你的,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看看我的漸兒。”
良久,鬱漸放開抱著她的一雙手臂。把流光引到床前坐下,“這兒簡陋得很,長姊將就著坐會兒吧。”
流光一指進來時看見他書寫的紙張,問鬱漸:“嗯,你寫的那是什麼?”
鬱漸也不避諱,從桌上拿起紙張過來給流光看,一瞧,竟是一首長相思:“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詞沒有寫完,大概是流光進來的時候打斷了吧,流光忽生悲慼,如果她沒有遇到寧熹,不曾與寧熹有過那麼一段如膠似漆的感情,或者鬱漸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沒有隱下他們之間的不倫之戀,也許,她會對鬱漸掏心掏肺的衷愛吧,畢竟,他這一張臉,她就兩輩子都忘不了。
緣分真是一個弄人的東西,它總是不經意間就把兩個陌生的男女交纏在一起,卻亦在不經意間讓兩個熟悉的人彼此擦身而過。
“我閒著無事亂寫的,長姊別在意。”鬱漸看出流光的哀慼,從她手中拿過紙張一把揉了,安慰道:“不是說陛下會從輕發落嗎?等漸兒出去了,長姊就能時時刻刻見到我了。”
“嗯。”流光吸了吸鼻子,忍住流淚的衝動,漾起一抹柔美的笑容來,“我等你出來呢。”說著,從他手中搶過揉成團的紙團來,又接著說道:“這個,就當是你送我生辰的禮物了,可不能這樣就扔了。”
鬱漸見她好些了,笑道:“我重新寫給長姊吧,這一張還沒寫完呢。”
“就這個就成。”流光小心翼翼地把紙團展開摺疊好,生怕不慎給弄破了,收好之後,又笑著對鬱漸說道:“我不能久待,二皇子已經去西凃協商停戰的事了,過些日子等協定好了,就能放你出去了。到時候,咱們倆邀上蕭彧和祁珩,再好好聚聚。”
“好。”
流光依依不捨地開啟牢門,最後凝視了鬱漸那張瘦削的笑臉,將那紙沒有寫完的長相思揣得緊緊地,轉身步出了牢房。
夜深已是宮禁,流光在臨華宮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出宮回府。路過東城街道,街上已經很熱鬧了。拐彎的時候,